“这刘凯算是完了，这被打得有点太狠了吧。”

“这是怎麽被激怒了，刚刚好像刘凯也没和季董接触啊……”

“这是惹到这位小姐了才这样的……”

……

人群里已经有了议论声，处于舆论中心，卫卿听得很清楚。

在外人眼里，季儒舟就是一个笑面虎，能笑得从容地把你整死，说他待人温和有礼，只是那人没有惹怒他罢了。

周围的人看着杨铮被打，不敢有动作。一声一声的碰撞，杨铮已经有些受不住。

卫卿看着，自然也觉得有些心惊，一是没想到此时季儒舟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二则是为杨铮感到可怜。但她也并没有想要阻止的沖动，这样看着，等着季儒舟消停下来。

“季董——”

杨铮的醉意在疼痛中全醒了，刺激的痛让他心中生出无比的恐惧，之前嚣张的气焰全部哑火，此时连求饶多说些话都感到哆嗦。

拳头打出的疼痛感让他冒出冷汗，细细回想，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卫卿，心中有些气愤。

“阿卿，除了刚刚推你，还对你说了什麽？”此时早已没了议论，季儒舟站着，声音淡淡的，转身看着卫卿。

所有的目光都移到了卫卿身上，她沉默了一阵。

季儒舟自然知道卫卿不是什麽沖动的人，就算沖动，那也是对方有什麽让她忍受不了了。

“他说女人都是一个样，开灯装纯洁烈女，上了床就是蕩-妇。”

卫卿说得简短，但话里的意思也就是她说的那样。

话落，宴会厅又生出一阵议论。

季儒舟看着杨铮，面前的人鼻嘴流血，脸颊已经肿了起来，一脸狼狈。

“是这麽说的吗？”

杨铮此时是说不出话来的，这话是事实，而且此时衆人看着，他很难堪。

还在愣怔中，季儒舟又是挥出一拳，狠狠砸在杨铮脸上，将人打得再次趴在了地上。

衆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季儒舟微微曲起腿，压在杨铮身上，然后单手拎起他的衣领，又揍了两拳

拳头停了下来，杨铮似晕未晕，季儒舟猝然笑了一声，随意拿过一只高脚杯，在手中把玩一会儿，捏在手里向地上一磕，杯口碎裂，变成参差不齐的尖牙状。

他拿着齿痕状的杯子，摇晃了两下，像是在欣赏什麽一般，随后缓缓向放在地上的手插去，一时间鲜血溢出。

“这只手推的吧？”他缓缓下压，问得似乎很轻巧。

原本缓过来的杨铮被这一阵剧痛震惊，汗水混着血，在他脸上混为一团。

“嘴不干净，该打，手不干净，该清理。”

话落，他手上的动作加重了力道，手背上露出一丝丝青筋，力道加深，刺得杨铮叫了出来。

卫卿在一旁看着，猝然发觉此时的季儒舟其实挺像个恶魔的，习惯了他惯常温和的时刻，现在的他，狠戾而冰冷，似乎像是被什麽恶魔控制。

她不想为杨铮开脱什麽，杨铮该被教训，但是照现在季儒舟这样的法子，恐怕会出事。

思及此，她缓缓出声叫他，“季儒舟。”

一声清丽的声音在大厅里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安静得只有看闹剧的时刻，能够让人听清楚。

季儒舟手上未停，继续在折磨着地上的男人。

杨皓在一旁向上前阻止，被季儒舟以一记眼神逼得退了回去，此时的季儒舟，没人敢去招惹阻拦。

“季儒舟。”卫卿又喊了一声。

在这个时候，能连名带姓地叫他，也就只有卫卿了。

这时，季儒舟才拔出插进去的高脚杯，随意丢在一边，血迹斑斑的破碎酒杯与大理石地面碰撞，混着猩红，碎裂成一片一片。

这时已经有人连忙递上毛巾，为季儒舟擦去污渍。

季儒舟起身，将擦完的毛巾递走，朝着卫卿走去。

“怎麽了？”他笑着问她，眼底是温柔的，衆人看了无疑是惊讶的，怎麽会有人上一秒还是暴戾地想要折磨死人，下一秒就对人极致耐心温柔。

“还要不要喝水？还是再给你拿点吃的？”没等卫卿回答，季儒舟就开始猜测起来。

季儒舟见她不语，对着服务员说道：“再去端杯白开水过来，把先前的那些食物再拿来一些给季太太。”

一声平平淡淡的“季太太”，看似无意间地吩咐，其实也是在说给衆人听的，包括刚刚的这场闹剧，也是一个警告，这让不明真相的衆人忍不住震惊。

季太太？

季家掌权人的太太原来就在眼前。

今晚季儒舟的怒火与狠戾，来自于他的太太，被人推了一把，被污-秽的言语骚扰，自然不可能草草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