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笑着摇了摇头。

“路上耽误了。”他随便说了个理由，并没有说明真实原因。

卫卿听到他的回答，转头看了一眼季儒舟，当两人视线碰撞之时，卫卿又匆忙转头移开视线。

再一次近距离看到路悦宁，卫卿又感叹一次她真不像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贵妇，反倒很是活泼，像个小女生。

坐在沙发上，两人谈话间少不了打量，路悦宁的目光看不出什麽端倪，不像陈纭那般赤裸裸，而是带着一种喜悦与欣赏，卫卿并不觉得不适。

她们讲话的时候，季儒舟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带着慵懒随性，很少说话，但偶尔会擡眸看一眼她和路悦宁。

路悦宁问程卫卿：“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路悦宁大概是了解了最近她的事情，要不然她也不会这麽问她。

“听说去瑞士看了看，觉得怎麽样？”

“那里很好，是个疗伤的好地方。”

“那就好，怎麽一回来就去上班了。要不就先别去上班了，辞了再到处去玩一玩，不然来找我聊天也好。”语气里充满了关心。

卫卿笑了一下：“没事的，妈。已经没什麽事了......”杨宜灵去世后，似乎没再感受到这样的关心，心里不由得一酸。

路悦宁满脸心疼，也只能作罢：“也不勉强你，上班的话，稍微忙起来也好，不用胡思乱想。”

季儒舟在她们说话期间已经削好一个苹果，率先递给了卫卿。

当一个削得完好的苹果出现在卫卿眼前时，卫卿垂眸看着拿着苹果的手，手指修长，骨节有力。

再看到那只手的主人，她有点受宠若惊，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季儒舟有点好笑，催促道：“拿着。”

卫卿木木地接在手里，看了一眼。心里诽腹，怎麽堂堂总裁这麽没眼力见，不先给长辈倒先给她，这显得她多没礼貌。

卫卿眨了眨眼，又把苹果送到路悦宁面前。

路悦宁露出一笑，有些感叹，撇了一眼季儒舟，眼神里的光芒似乎别有意味，她将苹果推回卫卿面前，揶揄道：“你吃吧，我不跟你抢，到时候有人该找我麻烦了。”

“您不爱吃苹果的。”季儒舟拆穿她。

卫卿没有留心路悦宁的话，手里拿着那个苹果，却迟迟没有吃，在他们两人面前啃苹果似乎不太雅观。

最后，季儒舟去了书房，似乎是有个紧急会议，路悦宁操办着晚餐，进进出出于厨房，对这顿晚餐格外重视，卫卿几次进去想要帮忙，都被她制止，让她在外面玩会儿，卫卿也只好顺从。

客厅里卫卿一个人四处閑逛着，开始啃起季儒舟递给她的苹果，还挺甜的。

很快季儒舟从书房出来，擡眼便看到卫卿手拿着苹果，卫卿自然也注意到，苹果啃到一半，在与他对视交错之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季儒舟缓缓朝她走来：“不喜欢？”季儒舟提醒她。

卫卿这看了看手里啃得毫无章法的苹果，瞥了一眼季儒舟，“挺喜欢的。”

“吃吧，还有一会儿才会开饭。”季儒舟怂恿她。

卫卿确实觉得有些饿了，平常这个时间点，她一回到浅云湾就会吃点东西垫肚子，今天来季宅来得有些晚，她的肚子里还是空空的。

“那我吃了？”

季儒舟笑了，“吃吧。在自己家里别拘束。”

卫卿杏眼扑闪，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点头。

一个苹果下肚，卫卿觉得满足了许多。

还没到用餐时间，卫卿在管家的带领下去外面的花园逛了逛。

客厅里，路悦宁开口：“平时多关心关心人家，看着这麽瘦，像是被你虐待了一样的。”

季儒舟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只有她虐待我的份儿。”

路悦宁看他，似乎在探寻话里的真假，怎麽看也不像是被虐待的样子。

细细斟酌了一番，路悦宁继续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麽选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情你才会做这样的决定，但是不要把其他事和感情掺杂在一起。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左右不了。既然选择了人家，就负起那份责任，作为夫妻里丈夫的责任。”路悦宁其实也很好奇，但从刚刚的视线里，她也能看出些端倪。

“这是自然。”

路悦宁端起桌上的茶杯，浅浅抿了一口，觉得儿子回答得很奇妙，比以往的敷衍多了几分认真，她不免有些好奇。

“所以为什麽选择她？”t

季儒舟脸色平淡，“她挺合适的。”

“在你身边，合适的人并不少，甚至比她好的，也有......”路悦宁显然是不太相信他的这话，更像是一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