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吃饭的手顿了顿。

“桂城啊……”卫震看了一眼卫卿，“小卿愿意去吗？”

卫卿这才擡眸，“愿意的，外公，我不是之前也在那边生活过吗，确实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卫震瞳孔微震，低沉吐了口气，“你愿意去就没事。”

季儒舟没再说话，但她和卫震之间那微妙的气氛他能察觉到。

一顿饭下来，几人吃得愉快，期间卫震偶尔还讲起卫卿小时候的糗t事，让卫卿自己都觉得好笑。

临近夜晚，卫震休息时间比较固定，卫卿和季儒舟也不便多扰。

“外公，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桂城吗？”卫卿又问了一遍。吃饭的时候就问过，卫震不愿意，宁愿在家里摆弄花草，找邻居下下棋。

“不去不去，我这老头子不喜欢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在家里下棋逗鸟更舒服。”

“那好吧。”卫卿没再勉强，顺着他的意。

卫震一直叮嘱着她各种注意事项，卫卿一直点头回应，季儒舟在一旁也听得认真，看着爷孙的互动。

“对了，小卿，你去问问你张叔，上次说给小路带的碧螺春放哪里的，你今天顺便带回去。”

“哦好。”卫卿道，随即进了里屋。

“外公。”季儒舟明白卫震的意思，特意将卫卿支开，因为那碧螺春，老爷子早就让人送了过去。

“儒舟啊，你也知道我是支开小卿，想和你说点事。”卫震看着窗外的风景道。

“外公您说。”季儒舟恭敬地开口，不过他也知道，和卫卿有关。

“儒舟啊，知道你工作忙，小卿前段时间或许给你添了麻烦。这孩子什麽事情都憋在心里，不愿意和人说，别看着她看着冰冰冷冷没什麽在乎的不好接近的，多接触就会发现她挺活泼的。”卫震语气里充满哀伤，沧桑的老人在季儒舟面前，确实格外感慨。

但是如今两人在一起，心里自然是希望季儒舟能够多关注一些她。

“我知道的，外公。”

卫震看了他两眼，又说道，“她以前就去过桂城，还在那边生活了几年的，这个你知道吗？”

“她有说过，和杨宜灵在那边一起生活过。”这是之前卫卿在喝醉的时候和他絮絮叨叨说醉话的时候说出来的。

“除了这个，她以前也有一次在桂城的经历......”卫震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想了一会儿开始问他：“你没调查过她吗？”

卫震并不拐着弯，季家怎麽说也是百年大家族，对于未来妻子的来历和信息，自然不会毫无关注，那些调查资料自然是只会多不会少。

季儒舟思索了片刻，“调查过，没仔细看过。”

两人见面之后，当他觉决定要和她结婚时，他就让人调查了，各方面都很详细。

“没什麽好了解的？还是懒得去了解？”卫震对于他的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

“很多想要了解的，但我更希望的是她尝试着告诉我，而不是透过其他手段来达到我的目的。”季儒舟眼眸微暗，在那深暗中透着一抹光亮，隐隐约约。

若是捏着那一份资料，足够拿捏卫卿几辈子。但当他準备继续往后翻看这些时，一瞬间的念头让他停住了动作，他不想看那机械冰冷的资料，他很想从一个有温度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他更希望在今后的生活中去了解她，去进一步感受。

所以那份资料被置于办公桌底层，渐渐被冷落。

卫震看了看他，眼神不明，微微吐气：“她以前在桂城的时候，出了些事，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后来才和宜灵一起生活的。”

“出了什麽事？”季儒舟眉头微微皱了下。

卫震斟酌了几番才出声，“出了个车祸，幸好被那边的人救了。所以她这次愿意去桂城我还挺意外的，以前是有杨宜灵陪着她才愿意回去的。”

季儒舟沉默了一会儿，“我会好好照顾她，一直陪着她。”

“记住你的话。”说完，卫卿便从里面出来了。

“外公，张叔找了半天，说好像您已经让人送过去了啊。”

“剩下的事，如果你真的有心，就慢慢去了解，但唯一的一点是，别让她受伤。”卫震见人出来，对季儒舟最后说了几句，和季儒着都默契地没再继续。

“哎呀，可能是我老糊涂了，上次让人已经送过去了。”卫震笑哈哈地糊弄过去，但并没有逃过卫卿的眼睛。

“你们是不是背着我讲什麽悄悄话了？”她了然地看了看两人。

“叮嘱些事，没说你坏话。”季儒舟将她揽住，笑着回答。

卫卿看他，没有抗拒，反而有种撒娇的意味，“说了坏话你也不能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