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星的老总叶坤，古惑仔出身，上岸后渐渐洗白，摇身一变成社会光鲜企业家。叶祺星出世之际, 正值叶坤赚到飞黄腾达的第一通金，对这个女儿相当宠爱, 认为是他的福星，叶祺星完美继承了暴躁老父叶坤的衣钵。

16岁少女的生日派对，罗嘉明以为顶多是粉红色背景里的白雪公主，谁知纸醉金迷的销金窟，玩得疯、奢靡无度没有底线，现场令他毛骨悚然。

“嘉明你会毛骨悚然？唔要咁夸张啦！”

“社长，你说是不是？”

“嗯？”戴绍善问，“你说什麽？”

“你也在现场，她是不是十足癫婆？”罗嘉明比划了一下割手腕的动作，一刀给10万现金。哪里有什麽白雪公主，只有披着少女人皮的巫婆。

戴绍善一脸问号。

以为老板不想透露行蹤，罗嘉明没再说下去。

“长得斯斯文文，怎麽看也不像是暴力分子。”叶祺星目前因病休学在家。中乌混血儿使得她在外表身高上比同龄人显得更成熟。

“暴力分子不会大喇喇在脸蛋刻上‘暴力’二字，不然阿Sir凭长相抓人好啦，还查什麽案。”

报纸、电视已经暗戳戳曝光了不少叶祺星在施暴方面的特殊嗜好，罗嘉明一动笔就不自觉回忆起前段时间轰动全城的烧腊店卤水分尸案，后背凉浸浸。

“我们又不是社工，关爱青少年组织。”他甚至想继续跟进秋菲菲的离婚案，那位吊额白睛母老虎，顶多张牙舞爪吓唬人。叶祺星可真敢做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光从厢房里就擡出好几个人，如果不是染血的衣服，还以为他们只是醉酒睡着了。

罗嘉明对着录音笔发愁，谁跟他一起听？眼前黑影一闪，貍花猫叼走他手里的小鱼干，跑了。

“没良心的家伙，谁天天给你喂零食......”

一道身影挡在罗嘉明面前，男人心领神会，开口：“贝女侠——”

“就当还你之前帮我带了半个月晚餐。”贝静纯坐下来。

*** ***

录音从少女们嘻嘻哈哈的真心话游戏开始。

规则很简单：每人伸出双手十指，说出一件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没做过同样事情的人收回一根手指，做过的则保持不变，最先握拳的人就判输。

很快就有人输掉了游戏，嚷嚷到底惩罚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忽然一声尖叫，叶祺星说：“你去把他身上的番茄酱都舔干净了。”

“Yelena，玩游戏而已，你这太过了吧？”有人试图劝止。

罗嘉明摁了暂停，向贝静纯解释更具体详情：“叶癫婆让一个侍应生脱掉上衣，上身抹了番茄酱。”他当时在现场，庆幸自己只站在角落并不起眼。

另一道声音出来打圆场：“大家在一起就是为了开心嘛，敢出来怎麽还玩不起了？”

几个人又重新开始玩游戏，虽然是游戏，但规则掌握在叶祺星手里。无赖、使诈，全凭大小姐心意。很快，进行到了决胜局。

叶祺星语气洋洋得意：“我杀过人。”

此话一出，全场静谧。衆人默默放下手指。

叶祺星哈哈大笑，“兵不厌诈，我赢了！”

“你真的杀过人吗？”

“我以前撞倒过一个孕妇，她流産了，不就是间接杀人吗？”叶祺星不以为意，“你们怎麽一个比一个蠢？真真假假都参不明白，猪脑吗？”

有人不满意，顶撞了一句，叶祺星立马摔杯子，“你有种再说一次，我撕了你的嘴！”

绝望的哭腔突然响起，一场争端即将爆发——

“不听了、不听了，”罗嘉明关掉录音笔，手臂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莫名烦躁，“难听过午夜恐怖电台。”

折磨更多来自精神层面的，贝静纯微微皱眉也难以评价，令她感觉到某种自我放纵、沉沦和压抑的戾气。似乎这个脾气暴躁的少女，并不是在喧哗取衆。现在的孩子，为t什麽不能像安琪一样可爱呢？

忽然记起什麽，瞥一眼日历——周四，再看看时间，恰好下午4点半，贝静纯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是胡秀美，“你找哪位？”

贝静纯迅速拉过袁盈盈，袁盈盈照着纸上的字念：“我是贝安琪同学的班主任......实习助理，请问贝安琪同学到......”

“家”字没说完，胡秀美那边客气了起来：“医生说安琪过两天能出院静养了，多谢老师关心。”

原来贝安琪上月放学回家，过马路时被抢红灯的车撞倒，万幸只是左手骨折，没有生命危险。

难怪上周与贝安琪失联了，到底是贝静纯心里一处柔软的牵挂。问清楚医院，决定去探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