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送你。”

“好，记得带只烤鸭送我，京城每年都来，还是第一次觉得烤鸭这样好吃。”

……

文槿刚回到太医院，就看到皇上身边的女官朝她走来。

“文院正，皇上口谕，召您携遴选名单入宣宸殿觐见。”

文槿眉梢微动，应道：“是。”

宣宸殿内，凤帝燕珏合上面前太医院医士遴选的名单，轻轻丢在身前的案桌上道：“还当真没有沈意的名字，她为何没在上面？”

文槿垂眸恭谨回道：“她晚到了，到的时候遴选已经结束。”

燕珏问道：“听说晚到原因是为了救人？”

“是。”

燕珏并不意外文槿的回道，笑骂一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古板。你可知今日早朝为了这个沈意，蔡敏那个老家伙叫嚷了一上午，说你文槿处事古板，说春满林草菅人命，就连平日喜欢和稀泥的户部尚书紫青知都帮这个沈意叫了两句冤。”

文槿道：“蔡大人是性情中人。”

“朕还能不知她性格，入朝这些年，也就她和你两个，一点没变。”燕珏目光落到遴选名单上上，问道：“春满林你是亲自去了的，沈意救人之事听闻你也是当场见着的，依你看，是这个叫沈意的大夫医术高超，还是春满林草菅人命？”

“下官不知。”

燕珏盯着她的神情追问：“你是不知还是不想说？”

文槿沉默跪地。

燕珏觉得无趣，提声道：“又没说治你的罪，跪着做甚，起来吧，沈意治的那病患，若你出手，有几成把握能救？”

“沈意扎针时，微臣私以为无救。”

燕珏若有所思道：“朕要是没记错的话，沈意今年才十七吧。”

“是。”

在文槿应完之后，燕珏没再说话，宣宸殿陷入沉默。

贴身女官悄声进来禀报：“皇上，三皇子殿下在外求见。”

“难得有她来宣宸殿的时候，让她进来吧。”

通报之后，燕季宁摇着扇子走进宣宸殿，将扇子插在腰间朝燕珏行礼：“儿臣参见母皇。”

燕珏瞧着她一身不着调的常服，还摇着扇子，瞪了她一眼：“像什麽样子？”

燕季宁也不惧，桃花眼一弯，笑道：“母皇，儿臣来求个旨意。”

“说说。”

“儿臣府上侧夫病了，想请文太医给看看。”

“你府中的常任太医呢？”

“现在外头的传闻您不知道吗？董竹心教出来的人，儿臣可不敢用，怕给儿臣侧夫越治越严重。”

“外头的传闻？”

“是啊，前些日子董竹心教着她徒弟乱言穴道，昨儿又仅凭一眼断人生死，还有前儿夜里，城东几位小姐打起来，舒和郡主家的女儿也在其中伤了脸，春满林那群大夫至今束手无策，瞧着吧，我要不趁现在赶紧把文太医拉走，郡主指定得求到您这来。”

话音刚落，就见听见外头有动静，贴身女官走进来道：“皇上，舒和郡主求见。”

“呀，来了！”燕季宁眉眼一挑，道：“母皇，儿臣可不管，文太医是儿臣先要的。”

燕珏没理会燕季宁的话，微点下巴：“叫进来。”

舒和郡主一进宣宸殿看见文太医，眼睛都亮了，“舒和参见皇上，还请皇上救我家小女琅儿一命。”

“琅儿出什麽事了？”

“前日夜里她无故卷入一场斗殴事件，脸侧被歹人划了一刀，请的大夫个个不中用，都一天一夜了，没有半点好转，如今痛痒难忍，还请皇上允文太医救救我家琅儿！”

燕珏没说话，燕季宁仿若是急了，“郡主，文太医又不专擅治脸，不若你去春满林请那个叫沈什麽的大夫，不是听说她将她罗剎夫郎的脸治好了吗？”

舒和郡主半点藏不住事：“不瞒三皇子殿下，沈意大夫我夫郎今日也着人去请了，这不是还为求个保险吗！”

听到舒和去请了沈意，燕珏眼眸微动，“文太医，你跟着舒和去一趟吧。”

燕季宁几要跳脚：“母皇，那儿臣呢！”

燕珏丢了个牌子给她：“让余太医去！”

治脸

舒和郡主从宫里带着文槿回到府里时被告知郡马已经带着沈意去了小郡主的厢房。

“沈大夫来多久了？正在医治吗？琅儿可还在叫疼？”舒和郡主一面急匆匆往厢房走, 一面询问奴仆。

“沈大夫来了有一刻钟，刚进去时小郡主还在喊疼，这会儿不知是何情况。”

“快快快, 去看看去看看！”舒和郡主引着文槿往后院厢房走去，“文太医这边请。”

都做好进厢房就鬼哭狼嚎的準备, 可厢房竟出乎意料的安静, 舒和郡主一进屋就看到之前直喊痛的小霸王似的闺女正服服帖帖地在一个年轻大夫手下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