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林惟溪不知道说他什麽才好，收回视线, 蹲在抽屉前阅读说明书。

谢忱则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林惟溪把药片给他：“这个两粒那个一粒，都是一日三次。”

桌子上空空的，躺着几块糖，谢忱则顺手拿给林惟溪。

他嗯了声，说知道。

林惟溪想起自己也摸过猫：“你先吃药，我去洗手。”

谢忱则瞥了瞥胶囊，摁出三粒咽了。

红色药膏挤出来是很浓的薄荷味道，涂在皮肤上有点辣，林惟溪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她不太清楚猫毛过敏，害怕间接接触让谢忱则更严重，特意洗了好几遍，洗手液的柠檬味和空气中的薄荷沖撞，两人周围特别清冽。

她凑到谢忱则身边，白色药膏在皮肤上缓缓融化成透明，林惟溪瞥见他后颈也有点红，手指点了上去，摁在衣领的边缘：“这里也有。”

少女刚洗完手，冰凉凉的指尖柔软圆润的贴着少年以及微凸的骨骼。

谢忱则动作停了下。

林惟溪没察觉到不对，稍微扯开了一点他的衣领，手指勾着往下，想看看还有没有红肿的地方，她问：“你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嗯。”

谢忱则没说有没有，林惟溪嘟囔：“嗯是什麽意思呀。”

“后面你能抹到吗？”

谢忱则拿起手机打开镜头，仰起脖颈找到红痕，指腹的药膏打着圈擦上，眼皮耸着，没什麽反应。

林惟溪盯着他的动作，因为靠近的距离，镜头同时收录了他们两人，只不过只有谢忱则的半张脸和她的半张脸，少年仰着的脖颈线条流畅，下颌线露出锋利，喉结更加明显。

喉结是男生的第二性征，林惟溪脑袋里突然就想起生物课本上的那句话。

林惟溪眨了眨眼，刚想移开视线，却在镜头中和他恰好相对。

“好看麽。”他忽然问。

林惟溪清了清嗓：“你说你啊。”

谢忱则没忍住笑：“看你盯我挺久了。”

林惟溪不承认，谢忱则也没缠她，手上的药膏递给她，回了那个问题：“看不见，帮帮我？”

他懒懒散散，林惟溪哦了声，让他侧身一点。

两个人指尖的氛围格外安静，林惟溪压着他的衣领抹上药，薄荷冷冽的药草味蔓延鼻间，指尖的温度逐渐升高，谢忱则突然开口：“烫了。”

林惟溪没听清：“你说什麽？”

谢忱则声音淡淡：“温度。”

“没开空调吗？”屋内开着窗，偶尔吹进几缕凉风，林惟溪没觉得很热。

谢忱则似乎是瞥过来一眼，但也没说什麽。

药涂好，林惟溪用手给他扇了扇风，干得快一点，别碰在衣服上。

林惟溪把药放在茶几上，谢忱则给她一张纸巾擦手。

林惟溪随便擦了两下，两只手的食指交碰，一冷一热，她怔了怔，突然反应过什麽：“你在说我手啊？”

她看着谢忱则的侧脸，直接问了出来。

可能是没想到她慢了半拍之后的反应还这麽直，谢忱则笑从胸腔溢出来。

他扯了扯领子，嗯一声。

林惟溪大概明白了，过敏会痒，温度凉舒服些。

她有点体寒，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冷的，洗完手更冷，林惟溪左手贴了贴他泛红的皮肤周围：“舒服吗。”

谢忱则斜过一眼：“你可以再近点。”

明晃晃的套。

林惟溪也打量他，两个人看来看去，就好像比比谁先认输，谁先不敢，林惟溪照着他说的凑近。

谢忱则不客气地抓着她的手覆上喉结，扯着嘴唇黑眸带痞，故意问：“刚才看的这里啊。”

他每说一个字，手下敏感的凸起就滚动一下，触感很微妙，林惟溪觉得这只手t也烫了。

她目光移不开，看了又看觉得谢忱则今天格外放蕩，比之前那副冷漠的样子坏太多。

她面无表情的嗯了声，又假笑夸奖不输阵仗：“挺好看的。”

“就这点？”

得寸进尺，林惟溪抽出手：“是非常帅可以吗。”

谢忱则又低笑，他起身去接了杯水，水流倒进杯子像是琴声，药效还没上来，他声音仍然低哑，沙沙的，树叶被风吹过的那种缓慢节奏。

“那当你男朋友够不够格？”

一个没想过的字眼毫无预兆的，清楚的落在她耳畔。

世界好像出现了一帧空白画面，所以出现了幻听。

林惟溪蓦然回头，光线却在同一秒暗了下来。

冰箱发出“滴”的断电预警，视线归于荒芜的黑。

谢忱则踩着脚步声靠近，在林惟溪恢複视力前俯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