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沈纵也没把东西给她。

“嗯？”方北发出一个单音节的疑问。

她脸上刚扑了水，没擦干，水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滴。

沈纵依然没把洗面奶给她，但她听见洗面奶的盖子被打开，然后额头上感到一丝凉意。

她笑起来，“你要帮我洗吗？”

沾着洗面奶的指月複暖暖的、滑滑的，沿着她的额头，温柔细致地涂沫均匀。

方北不喜欢泡沫太多的洗面奶，这款是她日常最爱用的，质地更像茹液，轻薄温和。

她突然想起有一次心血来潮，要沈纵帮自己涂身体茹。

他也是这样，先是用指月複，再是并拢的手旨，最后是宽大温厚的手掌……

他一边害羞得不敢看她，另一边却把小雪球拢在手心，恶劣地用有薄茧的地方噌小雪粒。

那时的身体茹的味道和现在的洗面奶是同一个品牌，是她喜欢的味道。

方北有点月退车欠，手撑了下洗漱台。

“怎麽了？”沈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什麽……啊！”

随着方北一声短促的惊呼，她被沈纵直接抱到了洗漱台上。

她睁开眼睛，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晚上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嗯……”他一手扶着她的背，另只手抽了张洗脸巾，替她一点点擦干净脸上的洗面奶。

方北双手搭在沈纵肩上，看着他垂落的眼皮，半是埋怨半是逗趣道：“早上不是刚做过吗？”

还不止做了一次。

沈纵掀了点眼皮，看她一眼，又飞快地垂落。

即使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对彼此身体的熟悉程度可谓惊人，她也还是会因为他不经意的羞怯而动容。

洗漱台凉，沈纵让她穿着群子，黑色丝绒在大理石台面上铺散开。

方北的脚就踩在群面上。

群面很滑，她踩不稳，时不时地滑落下来。

埋在吓面的人短暂地停顿，然后牵着她的手去握她自己的脚足果。

“自己按住。”他说。

他让她自己打开月退，还让她自己按住脚。

而他除了亲和添，根本不碰她。

过去他们玩得再花，他也没这麽要求过她。

方北不喜欢沈纵这麽强势。

可强咧的羞齿感很快被一波又一波的快敢淹没了个彻底。

最后方北瘫车欠下来时，沈纵才抱住她。

他边亲吻她汗诗的鬓角，边从旁边架子上拿过毛巾替她擦了擦。

擦完随手扔在一边。

等到方北的力气和意识重新回到身体里，她才发现，好巧不巧，沈纵把那条毛巾扔在她洗脸时摘下的围巾上。

方北蹙眉看着那条Felix送的围巾。

沈纵将她从洗漱台上抱起来，目光随意撇过那条围巾，眸光掩藏在半垂的眼皮下，淡淡地问：“怎麽了？”

方北收回视线，摇摇头。

这条围巾她是绝对不会再戴了。

不，是会直接扔了。

曾宇樊给沈纵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带女朋友一起过来玩时，方北已经洗好澡，沈纵正在给她吹头发。

因为半夜的飞机，大家行李又收拾好了，呆在房间里实在无聊，曾宇樊他们几个去了酒店旁边的酒吧玩。

曾宇樊说是个清吧，没什麽乱七八糟的人，如果沈纵他们没事干可以一起过来玩玩，当然她隐晦地表示如果他们有事干就直接忽略她的提议。

在沈纵回複曾宇樊前，方北抢先答应了她。

听到方北的声音，感觉曾宇樊比约到沈纵还要高兴，在电话那头大声说着“一会儿见”。

吹完头发，方北打开行李箱去挑衣服。

她心情不错，对着镜子比衣服时嘴里哼着歌。

是一首很好听的美式民谣，她记不得在哪里听到的了，好像是刚才在Felix的车上。

她最后挑了条衬衫款式的长裙，雾霾蓝的裙子搭配奶白色针织外套，长发随意散开在肩头。

脸上只打了层很淡的底妆，干净清纯得像一副只画着蓝天白云的油画，也像比弗利山庄里哪家放学回家，从豪车上走下来的千金大小姐。

在离开前，她突然想到什麽，去拿桌上自己的包，打开包包，从包里拿出丝绒锦盒。

回酒店前，方北在Felix车上就把戒指摘下来了。

方北打开锦盒，去拿戒指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戴戒指，把锦盒又放回了包里。

她重新把包放回去，转过身，正撞上沈纵的目光。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她的包上。

在方北出声前，他先一步开口。

他问她：“不戴吗？”

方北没有问他“戴什麽”，也不会去细想他这麽问的原因，她只是很平静地告诉他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