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年说：“姐，你知道我从来不会轻易替你做决定，不过这次……就算不喜欢，也请你稍稍忍一下。”

程瑾年说完往前走，颜兮不明所以跟在他身后。进了公寓楼，程瑾年在电梯口刷了张卡，两个人进了电梯，等电梯停下来再次打开的时候，一眼就是客厅的布局。

“电梯入户？你上哪儿找的房子？”

颜兮话刚问出口，看到不远处从房里走出来的人，顿时沉默下来。

“姐，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这里的安全性比外面的要好很多，你先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我在外面找好房子你再搬出来。”

颜兮心说：你们这不是都已经给我安排好了吗，这会儿还问什麽？

程瑾年没有久留，说是还有事儿，把手上的门禁卡塞给颜兮之后就走了。客厅里独留颜兮跟池郁两人面面相觑。

还是池郁先开的口，他指着自己刚刚走出来的房间：“你住这间，必要的东西都準备好了，你看还有什麽需要的话就告诉我。”

颜兮定定看着他没有说话，池郁说：“我刚是在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以后没有你允许，我不会随便进去。”

颜兮并不理会他，擡脚往房间里走。

“等等。”

池郁拦住她，从客厅的桌上拿起一部手机递给她，“你先用这个，里面有你常用的联系人。”

颜兮没有接，看着他说：“池郁，虽然不清楚被发到网上的到底是什麽样的照片，不过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我的事情我会自己看着办，小年也是担心过度才会这麽配合你，我过两天就搬出去，不麻烦你。”

池郁上前两步，把手机塞到她手里，声音有些艰涩：“……不麻烦的，”

颜兮不再理会，走进房间关上了门。

房间很宽大，自带卫生间和小型衣帽间。颜兮不知道只有这间是这样的布局，还是每个房间都是如此。

她随便扫了几眼之后，走到床对面的电视机前，捣鼓了好几下也没能把电视打开，放弃挣扎回到床上坐着，看着窗外发呆。

她经常会陷入这种状态，有时候是有意识地想着什麽，更多时候是无意识地放空自己。时间在这种状态下流逝的很快，快到颜兮回过神的时候，会发现原本应该是上午的时间，外面却已经是黑沉夜幕，满天繁星。

房门被敲响，颜兮才从这种状态中抽离出来。她走过去开门。

“程瑾年来送午饭了。”

颜兮看到池郁身后的程瑾年正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摆放餐具，见她望过来还擡头笑了一下。颜兮迈步走到餐桌旁坐下。

“我妈做的你最爱吃的红烧肉还有糖醋排骨，快尝尝。”程瑾年把筷子递给她。

颜兮擡头问：“叔叔阿姨都知道了？”

程瑾年摇头：“没，我说要来看你，她就让我给你带。”

颜兮不再问了，拿了筷子吃饭，池郁也在她身边坐下。吃到一半，程瑾年似乎是想起什麽突然问：“对了姐，你手机里怎麽那麽多闹钟啊？从我拿到你手机开始已经响了两次了，我点进去看从早到晚八九个呢，还都是每天都响的。”

一旁的池郁闻声望了过来，颜兮轻笑一声：“我自律，时刻提醒自己好好工作多赚钱，不行啊。”

程瑾年嘀咕了一句：“那也没必要隔几个小时就响一次啊，多闹心啊。”

“不闹心，我觉得舒坦，安心。”

吃完饭，程瑾年準备走了，颜兮说：“我跟你一起。”

“你去做什麽？”

“你去哪里！”

程瑾年和池郁两个人异口同声，一个疑惑，一个急切。颜兮说：“回家去拿点衣服。”

“你房间里都有的。”池郁说。

房间里确实有，卫生间里有洗漱用品，能看出来都是新的，衣帽间里也挂着些衣服，吊牌没摘，有些甚至连外包装都没来得及拆，不过颜兮不是很想用。

“姐，你凑合着穿吧，暂时别回家了，这时候还是少出门比较好。”程瑾年说

颜兮叹了口气：“那我去超市买点东西总行了吧。”

程瑾年正要说什麽，被颜兮斩钉截铁地打断：“不许再问我要买什麽，也不準说你给我带，我又不是被囚禁了，难不成连出门买个东西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这话把程瑾年和池郁两个人的未说之言都给堵死了，两个人也不好一直反驳。池郁说：“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不是还有小年嘛。”

程瑾年扫了池郁一眼，被颜兮拉着往外面走。池郁从身后拉住她，递给她一个口罩：“把这个戴上，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