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利维坦是魔法和疯狂实验结合而出的産物，泰坦蟒和鱼人在海岸缠斗数日，赫舍里如今借以藏身的岩石就是在混战中被二者击碎。

这是一场被写进军校教科书的近身搏斗，泰坦蟒惨胜并在恢複之后获得晋升，但是负责治疗他的医生说，那麽大一条蛇堆在手术台上的样子就像条软趴趴的鞋带。

利维坦则是被关进监狱后紧急打了两支管制药物。

看守鱼人的典狱长在回忆录中写到，利维坦的血管在药物注射后很快就鼓了起来，像是勒遍全身的绞缠植物，鱼人再醒来时连刀叉都难以拿稳。

至今没人说得準利维坦当时的真正状况，因为赫舍里的目的地，那条隐藏在地底的、只有军部高层才知道的秘密逃生通道，正是被认定为“无力战斗”的鱼人所挖。

他看到通道口的标记物了。

呼吸放轻，大猞猁的尾巴迅速扫平他留下的足迹。

21

回首往事，赫舍里认为，他这一生中经过的滑铁卢，说多不多，说少也绝对不少。

相亲时还没见到人就大放厥词，算一个。

差一点就把豹猫舔回家却在婚检后噤若寒蝉，算一个。

但这些和他此刻面临的境遇相比，大猞猁拱起背并发出威胁的吼叫，似乎又不是很值得一提——

军部掌握的情报并不全面：赫舍里知道岛上有条鱼人挖出来的潜逃通道，却不知道通道里还埋着不少的反追蹤设备。

里维在选择登岛前显然也做了功课：否则没办法解释对方为什麽腰后别铲、以一副準备挖宝捡漏的样子孤身出现在赫舍里眼前。

好极了，磨了磨牙，大猞猁的爪尖从肉垫里悄然弹出。不管是从立场的角度，还是从他挖墙脚至今未遂的角度，赫舍里和里维，注定是敌人相见分外眼红。

秘密地道算不上宽敞，没有地方给他们转圈对峙，紧紧盯着前方的里维，大猞猁猛地扑向这只他早就看不顺眼的狼獾。

嘶吼和咆哮顷刻间撑满这条狭窄的通道，脱下文明的外皮回归最原始的搏斗方式，两只野兽像是沖向彼此的子弹一样砰砰撞到洞壁。

里维尖利的牙齿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他大张着嘴想要一口咬断猞猁的喉咙，赫舍里则趁着翻滚的空隙一爪划破了狼獾的侧脸。

深红色的液体瞬间充斥了里维的左眼，撕裂的疼痛彻底激起狼獾的狂怒，没有像猞猁预料的那样后退，皮毛炸成一团，颌骨咯吱作响的崩裂声中，狼獾忍着剧痛用力咬伤了猞猁的后腿。

穿透皮毛的保护，狼獾的牙齿很快扯下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疼得直抽冷气，赫舍里不甘示弱一拳打上里维的肋部，听到狼獾的骨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断裂声，无所谓沾到对方的血，猞猁耳朵尖上的丛毛照样直直地立了起来。

被这一拳打得往后翻滚几米，再迎上猞猁的爪子，狼獾发力扑到半空并猛地砸向猞猁的背部。

成年狼獾的体型不容小觑，赫舍里条件反射往旁边翻滚想要避开，地道的宽度却限制了他的动作。

当即被狼獾的重量压得眼前发黑，用力甩开对方瞄準的爪牙，赫舍里忍着满腔的血腥味反手将狼獾摔向地面。

哐——

通道的洞壁随着狼獾的跌落突然塌陷，埋在下方的金属反追蹤设备在里维身后露出铁灰色的一角。

咻！发出一声尖利的啸音，来不及让战斗中的任何一方后退或给出惊讶之外的反应，一张巨大的铁丝网弹射着从一个意料不到的角度死死罩住猞猁和狼獾。

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中，赫舍里和里维很快被收紧的铁网挤压成两张超薄皮毛毯子。

一上一下贴得比汉堡里的芝士片还近，网格勒得大猞猁的脑壳上分出许多块毛茸茸的草地，本就受伤严重的狼獾更是被铁网和赫舍里的重量联手夹击得眼冒金星。

“这都**能让你硬？”

呸一声把嘴里不知道谁的断毛吐出去，赫舍里上将就算没法动也绝不肯落了下风：“精力这麽充沛，怎麽你死了也只有一个领回去的幼崽？”

他赫舍里就是要狠狠戳里维肺管，反正在这儿没人知道他外强中干精.子活性不行。

“我*你*****兽神的！”想砸地也动弹不得，里维恨的咬牙切齿眼眶充血：“满脑子这点*****事你***也能混成上将，*****，那***是***我的腿！！！”

活到现在从没和一个雄性兽人挨得这麽近过，恶心得脑子发晕，里维巴不得像当年揍晕杰西一样把赫舍里打成一滩烂泥。

“哈，细狗。”

嘲讽技能全开，仿佛动弹不得的只有里维，赫舍里这张欠嘴即使埋到地下几千年再挖出来也是叭叭叭个不停的：“一条腿摆出来还没别人尾巴粗，怪不得伊芙琳一等你死了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