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嗯？”他身上穿的黑色卫衣，被他从头顶扯掉。

程皙一个脚迈出浴缸，“我先出去了。”

陈弈单手插兜儿，挡住程皙。下巴扬得挺高，垂眼看程皙，“出去也可以，亲我一下。”

程皙抿了抿唇，踮脚勾住陈弈的脖子，在他嘴唇上落下轻柔的吻。陈弈勾起嘴角，笑得痞痞的，“就这麽亲？”程皙拍了下陈弈的肩膀，眯着眼睛笑，“不行？”

陈弈用一条手臂箍住程皙的肩膀，“不行，我反悔了。”

霎时间，程皙的周身水花四溅，她白得晃眼的脸和脖子触到热水，透出淡淡的粉色。陈弈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彻底疯狂。他细密的吻，诱惑着程皙回应他。

天昏地暗间，陈弈帮程皙系好了睡袍的带子。

陈弈打横抱着程皙，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他背对着程皙点了根烟。他叼着烟，偏头斜睨了一眼程皙。他的眼睛狭长，黑眸里仍旧有暗动的□□。烟丝一缕缕的飘散在空气中，

程皙踢了脚陈弈的腿，“我渴了，想喝冰可乐。”

陈弈手上弹了弹烟灰，“嗯。”

程皙喝完可乐，在床上蜷缩着，“陈弈。”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丝合缝的，唯一的光源来自于陈弈的手机。

陈弈：“嗯？”

程皙：“你过来点儿。”

陈弈放下手机，躺下抱住程皙，“抱抱。”

程皙：“陈弈，以前我怎麽没发现你是会要抱抱的人呢。”

陈弈埋首在程皙的肩窝上蹭了蹭，“嗯，我是。”

——

午后，北京下了一场雪。程皙从商场里出来，飞雪迎面飞到她脸上。她手里提着玩具，哆哆嗦嗦的跑向陈弈的车。陈弈下车，接过程皙手里的玩具，“你小舅家在哪儿？”

程皙搓了搓手，“在通州呢。少爷，麻烦你送我了。”

陈弈：“皙皙，我送完你，要去找嘉轩。”

程皙：“去吧。”

雪越下越大，路面上的积雪变厚，化成软塌塌的雪堆。程皙让陈弈把车子，停在距离她小舅家六百米左右的路口。

程皙：“陈弈，我差不多半年没来看过我小舅和舅妈了。”

陈弈：“嗯。皙皙，雪下大了。”

程皙：“是啊，看到大雪，我就想回北程啊。”

陈弈的手按到程皙的发顶上揉了揉，“嗯。”

程皙下车，一脚踩进软塌塌的积雪里。她盯着脚下湿漉漉的路面轻叹了口气，陈弈把车窗落下来一半，“路不好走，你上来，我送你到门口。”

程皙对着车子里的陈弈摆了摆手，“不用了。”

“程皙！”程皙的小舅拎着两兜子菜，出现在陈弈的车后边儿。

程皙：“小舅！”

姜立辰：“皙皙，你怎麽过来了，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这车是送你过来的？”

陈弈听到姜立辰的话，故意按了下喇叭。

程皙的脸颊上挂着两坨红晕，“啊，我同学送我过来。”

姜立辰：“哦，你同学不下来到我那儿坐坐？”

程皙：“他还有事。小舅，我们走吧。”

陈弈在车上点了根烟，瞅着程皙和姜立辰的背影。姜立辰走了一半，拐进街上的超市买东西，留下程皙一个人站在超市门口。

程皙回头瞟了眼陈弈的车还在，她高举着手臂挥了几下。宽阔的街道上有一层厚厚的积雪，漫天的白雪还在不停的往下飘落。穿着浅粉色羽绒服的程皙成了这一片白茫茫里，唯一的亮色。

陈弈发动引擎，车子缓缓开到程皙身侧停下。车窗半开，陈弈的五官冷峻，有淡淡的疏离感，他薄唇微啓，“我走了。”

程皙：“嗯。”

姜立辰：“诶，我忘买酱油了，待会儿回去给你舅妈做个山药排骨吃。”

程皙：“可以，给我舅妈好好补补身子。”

姜立辰：“皙皙，刚那个是你同学自己的车吗？那可是豪车啊。”

程皙：“嗯。小舅，你什麽时候带我舅妈回北程去看姥姥啊。”

姜立辰：“年初二吧，过年得先回你小舅妈那儿，带 小嘉去看看她姥姥姥爷。”

程皙巧妙的转换了话题，她踢了踢脚下的湿雪，“小舅，小嘉是不是长得特别像你。”

姜立辰：“哈哈，是挺像的。”

程皙小舅在通州租的是小院儿里的房子，姜立辰拽开门儿。郑婧韵的声音就从卧室里传出来，“老公，你回来了。”

姜立辰：“嗯，韵韵，皙皙来了。”

郑婧韵：“皙皙！”

程皙：“舅妈，我来给小嘉买了点儿玩具。”

郑婧韵穿着一套宽大的粉色毛绒睡衣，身材比程皙印象里的她丰盈，“皙皙呀，快过来给舅妈看看。皙皙，你是越长越漂亮了啊，是不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