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皙先开口，“老师，我肚子疼，这两天跑操想请假。”从她说话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她的虚弱。

“行，那回去好好休息吧。”老李準了程皙回去休息，程皙捂住自己的肚子，先离开了办公室。

老李的神情严肃，“陈弈，你有什麽事儿？”陈弈一直都是班里他最为器重的学生，他的成绩单拎出来哪科都不差。他做老师近三十年，遇到这样的学生，是感觉挺难得的，而且省心。

“老师，我家里有点儿事，想请一天假。”陈弈个子高，站得溜直，在办公室里属实醒目。

他在老李后边坐的数学老师，忍不住打趣道：“这不是陈弈吗？找你们李老师请假来了。”

“可以，但是让你妈妈过几天给我打个电话。”老李多少还是不太放心陈弈，陈弈听了老李的话，默默点头。

老李顺窗户看外面操场，“那没什麽事儿，回班级吧，这跑操他们都跑完一圈了。”

陈弈下到一楼，发现程皙站在走廊的窗户边上，不知道她在看什麽。她拨弄好刘海儿，眯着眼睛享受阳光。

程皙的后脑勺圆圆的，扎马尾辫更显她的脑袋圆。陈弈走得离她更近，他看清了空气里弥漫着的微尘，也看清了她纤长的睫毛。

跑操放的音乐声音慢慢到有节奏感的段落，程皙眯着眼睛跟着动了几下脑袋，舒展了几下手臂。

陈弈迈步子，脚步声沉沉的，程皙偏头看他。阳光在她脸上，照得她的皮肤细嫩白净。陈弈走到她身侧，停住脚步，后背靠在窗台上，“很放松吗？”

程皙的手在窗户上胡乱画了几下，画出来一个耳朵大大的小狗，“嗯。”

陈弈两个手插兜儿，正对着窗户，“你画的什麽？”

程皙摸到窗户上冰冷的雾气，冻手，她也把手都揣进校服口袋里，“小狗呀，你没看出来？”

陈弈勾起一侧的嘴角，露出来他的虎牙，“嗯。”他怎麽都看不出来，她画的这个耳朵大大和眼睛大大的小东西是小狗。

走廊里出现了几个跑完操回来的人，程皙后退了一步，和陈弈隔了距离，“我先回班了。”

陈弈点点头，还是靠在窗台边上，看她画的小狗。

第 23 章

五班和六班挨着，刘思浩跑完操路过六班。

“陈弈！”刘思浩揽起陈弈的肩膀，“bro，想什麽呢？”

陈弈歪了下脑袋，还是笑得那麽苏，“没什麽。”

跑完操的休息时间有二十分钟，走廊里人多起来，嬉笑打闹声不断。

刘思浩指了下窗户玻璃，“你看这儿呢，哈哈，这谁画的？别告诉我你画的，这麽可爱。”

陈弈敛起嘴角，“不是我。”

“哈哈，行吧，bro，晚上在你家开黑呀。”刘思浩的笑声张扬，柯笑笑从班级后门儿出来，看到刘思浩热情的跑过来打招呼，“刘思浩！”

刘思浩靠在窗台上，擡胳膊打了个招呼，“干嘛去呀？”

柯笑笑的头发烫成大卷后，她经常扎个低马尾，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是她的头发好长。

“我买喝的去，你喝吗？我给你带。”柯笑笑和刘思浩说话，陈弈瞥了眼刘思浩，“我走了。”

刘思浩笑得满面春风，“嗯。”

何茹和许智成在座位上打闹成一团，“许智成，你欠不欠，你快把我化学练习册还我。”

许智成扭着身子，“你练习册在我书包里，我去给你拿。”何茹手上一用力，掐着许智成胳膊，“那你快拿给我。”

程皙侧趴着抄课表，虽然刚开学，但她已经开始为月考和期中考试做準备了。

刘雯雯脸上冒出来点儿忧愁，“皙皙，等我们高二换教室的话，二楼的教室去食堂还挺麻烦的。”

“嗯，我们去食堂还要爬楼梯。”程皙在化学笔记本上，写下来两道错题，“雯雯，我们高二了，估计早上就要买好一天要喝的和吃的了。”

“嗯，这才刚高一下，高二的事儿，咱都预想好了。”刘雯雯无精打采的，“要上物理课了。”

“打起精神来！备战月考了！”程皙的手按在刘雯雯的背上，想让她坐起来。

“皙皙，还有三周月考，是要备战月考了。”刘雯雯摆好上课要用的书和笔记本，按灭了手机，“这次月考我化学肯定要好好考。”

———

月考结束的这天，程皙是值日生。三月末的天气，积雪渐渐融化。操场上残留的积雪，被清理干净，做好了迎接春天的準备。

程皙拖完地，用浸湿的的抹布，轻轻擦了一遍教室的窗台。考完试，第二天又是周六。大家都着急回家，教室里只剩下和她一起值日的两个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