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纸从程皙身后飞到她书桌上，“给你。”

程皙听到陈弈的声音，仰头和他说：“谢谢。”陈弈的手按到她书桌上，脚踩在她椅子的横杠上，身子前倾靠近程皙，“谢什麽谢，感冒了？”

程皙眼前的陈弈比她想象得更瘦了，下颚线更加清晰了，黑眸里映着她。

程皙的脸颊红扑扑的，因为刚睡醒，眼神有片刻的迷离，“嗯，着凉了。”

“陈弈！”许智成嘴里还叼着咬了一半的面包，“哎呀！我同桌回来了！”

陈弈双手插兜儿，走过去按了下许智成的脑袋，“嗯，没吃早饭？”

许智成：“吃了，就想吃面包。”陈弈勾了下嘴角，“哦。”

“老李来了！”许智成一口塞进去大半个面包，从书桌里翻出来他没写几页的数学笔记摆在桌上。

陈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慌不忙的摆上笔记本和数学卷子。

许智成把面包吞下去，“陈弈，你怎麽知道留的这张卷子？”

陈弈手上飞快的转着笔，“程皙告诉我的。”

许智成：“程皙告诉你的？她怎麽告诉你的？你俩聊vx了？”

“嗯。”陈弈这一嗯，许智成可来劲儿了。

“那你俩聊多久了？”许智成挑眉，表情有点儿猥琐。

“挺久了。”陈弈懒得搭理许智成，戴上耳机把许智成还要说的话给堵回去了。

许智成激动得去扒拉唐阳东的胳膊，“喂，唐阳东，你听到陈弈刚说什麽了吗？”

唐阳东举着数学书转头，“说什麽了？”

许智成趴在桌子上说：“程皙和他聊vx呀。”

“啊？”唐阳东瞄了眼陈弈，“感觉他俩也没啥交集呀。”周围也有同学注意到了许智成和唐阳东的讨论，纷纷侧目看向陈弈。

许智成拿空矿泉水瓶敲了下唐阳东的脑袋，“你小点儿声。”

唐阳东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呀，不会好好说话吗？”

“老李来了！”许智成给了唐阳东一个眼色，让他转过去。他看到陈弈掏出来手机，紧忙凑过去看陈弈的手机屏幕。

“看什麽？”陈弈忽然出声，弄得偷看他手机的许智成挺尴尬的，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没什麽，看你是不是在玩游戏。”

陈弈把手机扔回上衣口袋里，把校服披在自己外套上面，瞟了眼趴在桌子上蔫蔫儿的程皙。

老李：“下课！课代表把讲台桌上的数学卷子发下去。”

程皙听到老李说下课，她硬扒拉着自己的眼皮坐直了，“下课了，雯雯我们要不要去走廊里吹吹风？”

刘雯雯：“皙皙，你自己去吧，我得和何茹去食堂买水喝呀，我们俩都没有水喝了。”

何茹在教室后门儿，提高了嗓门儿喊，“雯雯，快点儿呀，皙皙要去吗？”

刘雯雯：“我来了！她感冒了不去！”

教室里大家的聊天声越来越大，程皙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别睡过去。

“下雪了！快出去看呀！”

从户外跑回教室的两个男同学，站在讲台桌上嚷道：“下得还挺大的！”

程皙听到下雪了，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眺望起窗外飘起来的雪花。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狂风卷起雪花在空中乱舞。

她拽开窗户开了个半大的缝儿，一股刺骨的冷风沖到程皙身上。

“啊漆！”程皙边打喷嚏，边伸了一个手到窗户外边儿，接了几片雪花儿。

“感冒了还吹风？”陈弈抱着手臂，站到程皙身边，眉眼里有淡淡的温柔。

程皙把手按到暖气片上，“让自己清醒点儿，头晕呀。陈弈，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嗯。”陈弈单手插兜儿站在她旁边儿，“程皙，我选好留学的学校了。”

程皙面颊红扑扑的，“啊？你选了哪里？”

有在走廊里的同学，凑到陈弈和程皙身边儿，“陈弈？你回来了！”

“嗯，有事儿？”陈弈靠在墙上，下巴微扬，睨着和他搭话儿的男生。

男生嬉皮笑脸的把手搭在陈弈的肩上，“没事儿，太久没见你了，小弈弈，什麽时候来一起打球呀。”

程皙在后边儿，抓住了陈弈的校服袖子，“陈弈，你还没告诉我，你选哪个学校呢。”她说话的声音鼻音很重，低着头问他话，瞅着挺委屈的。

跟陈弈说话的男同学，看到程皙拽着陈弈袖子的动作，表情像惊掉了下巴似的，“陈弈，这你同学吗？跟你关系这麽好？”

“嗯，关系很好。”陈弈揉了把程皙的头发，“是多伦多大学。”

程皙掩住了嘴，“咳！哦，我先回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