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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生花(18)
作者:只是雨只 阅读记录
“我还不知道你?!符箓、法阵、捆妖绳,哪个奈何得了你?定是你趁我走了,又跑出来祸害了!”
躺在里侧的胡迎尘笑得相当无奈。
季禾看着掌心的一对玉佩,问道:“大概什麽价位?”
胡迎尘用着生无可恋的口吻回道:“年头久,养在我身上也久,自然值不少钱。当个厚礼,绰绰有余。”
季禾其实是怕弄坏了,或是拿不回来了,盘算盘算自己接多少份委托可以还上。
季禾对玉器并不了解。只是瞧着颜色,想来是块翡翠。
季禾没怎麽给旁的人看过这玉佩,他总觉着对这玉佩有着别样的、难以言说的情愫,特别是知道两块玉佩本是一对后。除了季禾和送玉的胡迎尘,只有季禾的师父奉山真人见过,那是季禾第一次见师父的时候让师父瞧见过的。
胡迎尘本躺在床上发着呆。但季禾良久无言,他又扭头望向了站在床边看着玉佩的季禾。
“坏了就坏了,没事儿。别说是玉佩,扇子、衣裳,只要你高兴,我坏了都行!”
“……”
季禾没有搭理胡迎尘。
他惦着手里的一对玉佩,只给了胡迎尘一个白眼。
季禾走到桌旁把那对玉佩摆在桌子上,再去如意袋里翻找有没有合适的匣子。胡迎尘再次撑着坐了起来,看着季禾翻找无果的气恼模样,乐着。
气恼的季禾回到床边,看着识趣地闭了嘴的胡迎尘。
“你那儿有没有看起来很贵的匣子?”
“有啊,在荷包里。”
荷包好找,就系在腰上,绣着紫藤。季禾本以为那个荷包就是个普通的荷包,没想到也是个如意袋。
荷包、扇子、玉佩,这三样不管胡迎尘换什麽衣裳,总不会换的。
扇子是仙器,那荷包大抵和玉佩一样,是什麽贵重之物吧……
打开荷包的季禾又觉得自己想错了。
荷包里什麽都有,银两、药草、拨浪鼓……季禾从荷包里取出一件散着怪味的汗衫,微恼地瞪向了胡迎尘。
“好像是……弄髒了,想洗来着,但洗不好,就、就一直放那儿了……”
“……”
还盛着酒的酒壶、没吃完的糖葫芦、几本小人书、断掉的两截簪子、一口破碗……在季禾掏出一根破烂木棍子的时候,他把刚才的破碗拿了过来,一并摆在床边,摆在盘着腿的胡迎尘跟前。
“你这是去哪儿要饭的时候留下的吗?”
“噫,这都被你发现了!”
“……”
季禾一个白眼。
在季禾终于找到一个木匣后,他又收拾起那些一看就没用的什物,準备待会儿出门时一并丢掉。
“我的碗,”被季禾狠狠瞪了一眼的胡迎尘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还是道,“还有我的木棍子……”
季禾仍是盯着胡迎尘看,面无表情地把那碗和那木棍子塞回了荷包里,随后把荷包系回腰上。
他们挨着很近。
近到季禾能感觉到胡迎尘欲言却止,没有说出什麽。
“本来,是想踹你一脚。”
“啊?!为何啊?”
直回身子到了桌边的季禾赏去一个目光,道:“让你吃些疼,老实点。”玉佩放进了木匣,小心合上了,“但你帮了我,再这麽对你也不好。你就自己老实些,呆在这儿,别出去,也少掺和。”
木匣雕刻朴素,季禾盘算着应该不是什麽很贵重的什物。
也许又是胡迎尘胡乱塞进去的吧?
季禾捧着木匣,又拎着一堆破烂推了门。
“那我要是出去了呢?”
两脚已迈了出去的季禾微微探了身子回来,撇见了在床上努力探着身子来的胡迎尘。
“那我就踹你一脚。”
“……”
蛇酒
季禾带着陈子黄,去了高府。
施粥铺的酒菜不限。街巷上,各家各户把桌椅搬了出来,索性一起吃喝起来。
来到高府门前,季禾递上装着玉佩的木匣。
他忽而不舍起来,在那家仆将那木匣重新合上并交给另一个家仆的时候。
……毕竟也是带在自己身上好多年的,也是被他养过的……
“贵客两位!”
一进高府,就有家仆迎了上来,把食案上两杯盛着酒的酒杯分别递给了季禾和陈子黄。在他们之前的、在他们之后的都被递了,季禾他们也不好不拿上。
高府不小,也是熙攘。家仆各处忙着,几个瞥过季禾他们手里的酒杯,见未动,交耳起来。
季禾带陈子黄躲去,但很快,他们就见着有谁迎面朝着他们来了。
在季禾以为要躲不过的时候,想着不如就喝下一杯放松对方警惕,似有人喊了那人一声,那人便停了沖他们来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