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好~”

（6）

是夜。

三更半夜的夜。

被褥下不安分，是尉迟皞的手在探着。

扶嬗被扰醒，试着以吻轻哄了他。

可尉迟皞馋了，这点甜不够他了。

“阿嬗，我睡不着。”

“可我睡得着。”

“呜……”

尉迟皞不甘心，尉迟皞翻身缠她。

“不行，我明日还有文书。”

“我来批！”

“扶奂的扇子坏了……”

“我来修！”

“还有……”

“呜我来，都我来！”

扶嬗得逞地笑着。尉迟皞连忙含住她的嘴，生怕她继续加价。

转日，扶嬗在看话本，尉迟皞在看文书；扶嬗在听麻雀叽喳，尉迟皞在看文书；扶嬗将一颗李子喂到尉迟皞的嘴里，尉迟皞在看文书；尉迟皞泪眼汪汪，尉迟皞在看文书。

终于将扶奂的扇子修好了的尉迟皞累瘫，倒在床上。扶嬗也躺了下来，躺在他撑开的手臂上。

“累了？”

“唔嗯……”

不，不对，这不对！

他做完了呀！

他、他做完了！

尉迟皞侧过身来，连忙改口道：“阿嬗，我不累，我、我……”

扶嬗背过身去，带着困意道：“那就早些睡罢。”

“我不累啊！我不累的！阿嬗……阿嬗？”

“可我累了。”

“呜……”

扶嬗随即得逞地笑着。她转回身来，捧着在呜呜咽咽的尉迟皞，亲去一口。

“阿嬗……阿嬗，我唔……”

尉迟皞的嘴，被扶嬗摁住了。

“呜……”

“天还早呢，日都没落呢。”

“日、日落……”

尉迟皞翘起身子，瞧着屋子。

屋里昏亮，扶嬗要走。

尉迟皞不甘心，尉迟皞不要就这麽罢休。

他追着起身，将扶嬗抱进怀里，抱回床上，而后一个仙术，屋里黢黑。

“皞？”

“这样，天就黑了。阿嬗，也该陪我了。”

说罢，尉迟皞连忙含住她的嘴，生怕她继续找理。

今时（三）

（1）

后山。

客堂里，是尉迟皞和难得来用饭的尉迟醍。

“你心仪谁？！”

“金家姑娘，金檬。”

“你再说一遍？！”

“金家姑娘，金檬。”

“你再再、再说一遍？！”

“父、父亲……”

“你心仪谁？！”

尉迟醍闭紧了嘴，不再答下去。

“皞？”

“阿嬗，他说他心仪金檬！贺年和金麟儿的闺女金檬！”

尉迟皞直直地指着还坐得板正的尉迟醍，告状一般。

扶奂插嘴道：“金檬那性子随了贺年，又不是金麟儿，你这麽激动作什麽？”随即，又坐在了尉迟醍身侧，和悦道，“厨房有些菜要择，你且去吧。”

尉迟醍擡眼小心地看了看还在原地震惊得难以回神的尉迟皞，又见尉迟皞身边的扶嬗沖自己轻点了下头，揖了手到位了礼数，便往厨房去了。

“定是金麟儿用了什麽邪术，给他蛊惑了！”尉迟皞仍是瞪着尉迟醍拐走的方向，不可控地接着臆测道，“绝对是，一定是！这就是阴谋！”

不紧不慢啜了两口茶的扶奂淡淡道：“你想多了。金麟儿真要报複你，该是给阿醍寻只丑物来，是不会拿自家丫头祸害的。”

尉迟皞欲要再争论，扶嬗却先开了口。

“阿醍心仪的？”

“嗯……”

“既是心仪的，就相处相处。”

“相处不下去了！这小……阿醍和金檬相处了没两日，就被昨儿回来的贺金珂撞见了。俩都是脸皮上不会藏事儿的，贺金珂这一瞧，金麟儿就杀过来了！”

扶奂憋着笑偷偷唏嘘。

没辙，尉迟皞这些年和金麟儿是该如何不对付就如何不对付。但这才是他们命定的关系，虽有两家交好，又有尉迟嫤与金麟儿的姐妹情深，但金麟儿终究是只向着尉迟嫤的，尉迟嫤与尉迟皞又是不对付的。

前山。

“阿娘，我听阿爷说，尉迟家的小公子可是救过檬儿的，且六十来岁就夺了魁首……”不识脸色的贺金珂追在金麟儿的身后接着道，“他阿娘还是山神呢！放眼姜午，那小公子该是最配咱们檬儿的……阿娘，我知道了阿娘！你不是看不上那小子，你是跟那小子的阿爹不对付对不对？难道，是阿娘早些年追过那小子的阿爹……”

“滚吶！”金麟儿终于忍无可忍道，“阿娘不是追过，阿娘是早些年被仙神蒙了眼！”

“哦~没追到，怀恨多年！”

“啧，臭小子你到底哪头的？！还是你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