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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镇少女心(22)
作者:梅仙生 阅读记录
大约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相约往回走,那几个淘气鬼早跑去吃饭了,我庆幸他们今天还够可以,没有惹我难堪。
不过回去的路上老友可倒大霉了,因为她没我谨慎、细心。
嘻嘻,假如有谁同我做伴出行呢,那个人肯定是我的护身符啦!
我们蹬着车子,悠哉悠哉,她在我的外侧,我躲在她的里边,小鸟依人一般,这时不难看出我是一个急需要保护的柔弱女子。
我承认,很多时候我都是那一潭清澈的春水,晶莹初透,温润柔软,偶尔任清风拂过水面,蕩起点点涟漪,再无大的波澜。
我很喜欢安静,更喜欢静谧时的自己,不仅是一种静态美,更是一种巨大能量的来源,叫做吸引力。
因此在衆多伙伴当中我往往就是那一个忠实的倾听者,极易令人産生信任,道尽心中之秘密。
但我同样也会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我的个性很明显:永远是天使,偶尔是魔鬼。
当然,前提是在遇到魔鬼,并且是如何为之付出都不能感化它时。
所以当有人在我面前提道:“你的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你的所言和所为应该没有人会真正猜得透吧?”我便沖他/她嫣然一笑,继续保持着优雅神秘的姿态了。
七月的天气酷热难耐,蝉在树梢拼了命的吶喊着,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在那隐隐冒着热气的土地上,禾苗无精打采的垂拉着脑袋,仿佛一不留神就要瘫儿了似的。
远处,湛蓝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朵,可谓海一样深邃。偶尔,匆匆掠过一两只飞鸟的身影,也是那般悄无声息,眨眼即逝。
“快,前面是绿荫。都说树大招风,树下肯定凉快。”我一面招呼老友,一面将秀发轻轻甩向脑后。
都说意气风发少年郎,鲜衣怒马最敢闯。
少女的我此时绝不亚于少年郎,在那极具女性的温婉娴静的外表下同样骚动着一颗热烈而奔放的心。
我想象着那样一幅画面:有两个女子,白衣白裙,可谓洁白如玉,她们蹬着自行车,在宽阔的马路上你追我赶,有说有笑。风从远处吹来,舞起她们的秀发,蕩起她们的衣带,她们仿佛骑在马上,英姿飒爽,如飞天下凡。
“呃,我怎麽感觉你跟来时大不一样呢?”老友可谓洞悉秋毫。
我稍加愣神,淡淡一笑:“呵呵,有个词儿叫做归心似箭。”
此时,我依然盼着再与那个少年重逢,偷偷地去看一眼他俊朗的面孔,阳光般的笑容。
我承认,我是真的真的被他给深深地吸引住了。
“回去跟你家的蛇幽会吗?”呜呼,这姐们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话说,由于我家的房子是老宅,表砖加木梁加段木,所以每逢夏季总能看到缝隙间伸出来的几只三角形的小脑袋。
就在昨天午休的时候,有一条拇指粗的蛇胆大包天居然钻到了我的蚊帐里,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耶!
“怎麽?难不成你也想跟我家的蛇王子幽会吗?我牵线,可好?”
“哼,我可没你冷血,竟然敢跟蛇同床共枕。”
“蛇怎麽了?蛇也是有灵性的,当它哪一天修炼成仙,说不準比人类还帅气呢!”我依然嘴硬。
其实,我是最怕蛇类的,记得某年夏天我独自躺在大门洞的凉席上午休,无比惬意的享受着风从南北两面吹拂的清爽与温柔。一觉醒来,我便习惯性的顺着东墙上那行不知是哪个先辈用毛笔写下的“坚持马列主义毛主席思想,为人民服务,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墨迹缓缓向上转动目光,当我不经意间划过头顶上方,竟赫然发现就在横梁的缝隙间盘着好粗好粗的一条大蛇,它的麟片闪闪发光,身体一动不动,就那样盘着,可能此时的它也在午休吧?!呵呵,假如它不小心摔下来,肯定会砸在我的脸上,或许还会缠住我的脖子,我当时吓得魂不附体,根本不晓得是怎样从地上窜起来的,惊呼一声,立马撒丫子跑人,鞋都没来得急穿。
我从没见过那麽粗那麽壮的蛇,但我却亲眼目睹过一条极细的菜花蛇一口吞下一只小鸡仔的全过程。
在那些年——在我童年的时光中,我经常会在我家院子的某个角落拾到一两张完整的蛇皮,并且我家的小鸡仔也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失蹤。
其实,我们家不仅是蛇类的聚集地,每当夜深人静,在南墙边那一排粗壮挺拔的大槐树上也会迎来三五只猫头鹰争先恐后的叫声,亦或是黄鼠狼矫健轻快的身影。
我们家当时可谓是群仙云集了吧,每当我偶有失眠心血来潮之时便会躲在黑暗里偷偷的观察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