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惊，脸上也带了出来，不可置信望着她，季书桥还是一如往常的微笑。

“怎麽了？”

“什麽怎麽？”换她不解，又恍然，擡手捧住他的脸，“你不是累了吗？这两天你确实很累。回家好好睡一觉。”

“好好休息。要是陪着我，又得给我做饭煮茶。”

他本来就是要做这些的呀，他甘之如饴。

“我喜欢。”他还要争取，“书桥，假期快结束了。”

声音带着不舍，我们没几天能腻在一起了。

“我月经还没结束。”她脸偏过去，语气无奈。

“肚子疼吗？晚上还喝这麽多酒！”他本能关心，一瞬就反应过来，换他捧住她的脸，“喂！季小姐，你该不会认为我跟你在一起就为了那个吧？”

真把他气笑了。

他晓得她在车上为什麽一直闭着眼睛了，想来是身体不舒服。她身体抱恙，他更要照顾她！

牵着她的手就往楼上去：“快回家，别冻着。”

季书桥随他牵着，冰凉的手指被他拢住，陷入温热。

他高她一个头，亲吻的时候她喜欢微微踮脚咬他下巴，清晨的下巴带着青色的胡茬，让她感觉他在，实实在在的在。他在她生命里潜移默化，一点一点渗透，润物细无声。

她找到了答案。

此刻，她承认自己高兴极了。

进门他感受到她拽住他的手的那一丝力量，他晓得她要干什麽，微微一笑，转身把人搂进怀里，在她头顶亲了亲：“先吃药。”

时间已经不早，他惦记着她的身体，想让她早些休息。季书桥要洗头发，擡脚往浴室去，他把人拉住，眉目纠结：“是不是洗头发不好？”

“嗯？”他又是从哪里看的养生经！季书桥故意凑到他跟前，“闻闻！晚上去了饭店，身上有味道，不洗我睡不着。药起作用了，我不疼，放心吧。”

“那我帮你。”说着陪她一起进了浴室。

身上衣物除尽，她黑发散开在背后，于格站在她身后，拿下莲蓬头湿润她的发，黑发上沾满了丰富的白色泡沫，他给她按摩头皮，指腹轻柔。

止痛药起了作用，她身体舒服了很多，于格在她身后，认真给她洗头，他站得有些远，她又恶作剧手伸到背后去摸他的腹肌，弄得他痒，只会懊恼地喊书桥。

好了不逗他。

等给她洗了头发，于格放她洗澡，自己走到另一边快速沖了澡。等季书桥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拿着吹风机等着了。

温热的风吹在头上，药起了效，季书桥昏昏欲睡，她坐在凳子上，转过身抱住于格的腰。

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腹肌上，慢慢蹭了蹭，如果他不在，她也会洗头洗澡吹头发，但是会怨他，怨他怎麽就不跟上来。

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一向亲力亲为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但是有了他，她就是“退化”了，就是矫情了。

她这样评价自己，还带着些沾沾自得。感受到头上热源撤走，于格关了吹风机，又替她理顺了头发，张开双臂：“抱你过去。”

“不用。”她哪有那麽脆弱，从起居室到床上就几步路。

“等我一下。”于格再次打开吹风机，随意给自己也吹了吹，牵着她的手一起上了床，替她盖上被子，擡手关了灯，最后在她脸上亲了亲，“睡吧。”

他手掌覆在她的小腹，像热水袋贴在身上，再加上药的作用，季书桥打了个哈欠，很快入了梦。

他等她睡沉了才抽回手，慢慢起了身，眼睛适应了黑暗能看见她蜷曲着。于格替她掖了掖被角，轻轻下了床。

他还不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往阳台去。

夜已深，城市的霓虹倒映在南淩江上，江水浮浮蕩蕩，泛着寒意。

他在这样的寂静里却无比安心，他跟她就该这样的，他的坚持是对的，他照顾她天经地义甘之如饴。

他爱着她，把自己虔诚交付，他的爱是火焰，真金火炼，最后留下一颗真实跳动的心髒。

他想跟她成为家人。

他确信她也是如此，所以，他还要纠结什麽呢？他终于拨开迷雾了，那份熟稔的爱意迅速踏浪而来，从他们重逢那刻起，她的注视从未离开。

早起的季书桥神清气爽，于格起得更早。

她看着面前的早餐陷入沉思，牛奶沖泡的燕窝，一碗冒着热气的清汤牛肉面，他说要给她补补，今天不吃三明治，不喝咖啡，也换走了她跟前的一碟蓝莓。

于格把碟子推过去：“经期不能吃蓝莓，吃点苹果和车厘子就好。”

她指着他笑，他好迷信！

于格坚持己见：“我问中医的，经期吃蓝莓会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