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摇摇手机，“是曹操。”

林逸韬也是来祝她新年快乐，这回有分寸，没直接打电话来。

她简单社交了一下，退出去看见周桐在群里@她，变着花样的祝福语，又约她跟于格吃饭。

她心里腾起满足温馨的烟雾，有心动的人，还有周桐这麽一个没有利益相关只有纯粹友谊的好友，偏偏好朋友跟自己心动的人还是关系紧密的好兄弟。

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幸福，这一点小小的幸福被无限放大，足够温暖她一辈子。

她回了好些话给周桐，又说準备好了礼物，等回国就去看望他的父母，今年约着于格一起。

被点名的于格这会儿才假惺惺出现：“谢谢您没忘了我。”

惹得周桐发了好几个恶寒的表情。

等于格再回澜悦已是下午三点，父子三人还是一辆车，周文已经从家里过来了，特地来凤凰山接他们父子三人。

于明峰这两天比较劳累，路上就睡着了。

于格也没出声，到了家跟着于砚进房间，于砚笑着问他：“有话讲？”

“嗯。”于格在起居室的沙发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机票买好了，灵珂说去接我们。”

“好。”于砚脱了西服，卷起袖子洗手。

于格看着他又继续：“早上在慈云寺，三哥告诉我说庞家想打你的主意，说庞家那个小女儿在欧洲，想跟你攀一攀关系。”

“大哥，我倒不是怕你看上人家，当然，你自己能看上我也替你高兴。”

“就是庞家现在这个状况，我怕那个庞小姐‘偶遇’你，要你负责。”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擡手揉了揉眉眼。

于砚哈哈笑：“知道了，谢谢关心。不会偶遇的。”

他也跟着笑，虚拍了两下腿面，起了身：“我回房，你休息一会儿，晚上我陪你喝两杯。”

结果自己一觉睡到傍晚，下了楼，于砚跟于明峰坐在沙发上喝茶，瞧见他过来，于砚擡手招呼：“过来坐。”

他顺势坐下，不晓得他们之前在讲什麽。

于明峰看着他，脸上温和的笑：“后天要去澳门？”

“嗯。”于格余光瞄了一眼于砚，他应该没跟父亲讲叶灵珂同林玄明的事，他心里摸不住父亲的想法，也怕他生气，一直没提。

果然，于明峰没说多少，只关照两个人注意安全，放松就好好放松，只一点，不要去赌场，小赌也不行。

家教上，于明峰黄赌毒管得很严，一定不能碰。

他们洁身自好，两个人连烟都不抽，于砚也就跟季书桥一样，喜欢喝两杯，他自己呢，清心寡欲，什麽都不喜欢。

初三傍晚到的澳门，叶灵珂早早就等着了。

瞧见他们哥俩出来，她眼睛亮起来，忙从椅子上起身往他们那边去，小碎步临到跟前又慢下来，带着些踟蹰。

于格倒是很高兴，快步过来：“早就来了？”

“是呀，来接你们不得早点吗？”她又对站在后面的于砚点点头，“大哥。”

早恢複了以往的称呼，大哥永远都是大哥。

“灵珂。”于砚微笑看她，“辛苦你来接我们。”

“不辛苦。”她招呼他们，“走，刚巧赶上晚饭。”

一直都没提彼此身上发生的事，直到晚饭后，散步往酒店去，叶灵珂走在他们俩中间，声音不高：“大哥，我知道你们为什麽来找我，我想，我也该跟你们讲清楚。”

她主动说，于格驻了脚步看着她，于砚还是温和的表情：“好，回去跟我讲讲。”

回了酒店一起窝在靠窗的角落，她破天荒没喝酒，抿了一口热水：“大哥，我并非故意瞒着你们，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她低下头，自嘲：“是我逃避。”

“灵珂，对不起。”

她擡头制止于砚：“大哥，不要这样说。”

“我跟林玄明在一起，并不是钱色交易。”她故作轻快，“我有钱，你给了我那麽多，我可是个富婆。”

“放心，他没结婚我才会跟他在一起。如果他是有家庭的人，我断不会跟他牵扯。”

“我不会走我妈妈的老路。”

“他对我很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有时候会弥补我缺失的父爱。”

她脸色温柔，像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于格忍不住打断：“不是灵珂，是你们年龄相差大，给了你错觉！”

“或许吧。”叶灵珂微愣，又继续，“你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从小那样的生活，没有父亲，我母亲又不停念叨他，让我对父亲这个人又好奇又憧憬。”

“可能，我骨子里就缺失，所以拼命地去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