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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良宵谁错(50)

作者:翌日南华 阅读记录


“你也觉得,橄榄坝必须尽早收複吗?”尔康见永琪看得出神,嘬着一小块兔肉,从他身后也往地图上瞄。

永琪被身后突然传来的搭话吓了一跳,肩膀稍微耸动,回头看是尔康,又恢複了平静:“是啊,你看,橄榄坝是个盆地,但这里有很多物産,我们的军需补给,可以在当地续一下。我想,到了那边以后,费安扬带着骑兵营在地势高处找个树林子藏起来,你我从两边进入后,下个诱饵,把猛白的军队给引出来,怎麽样?”

“不错不错,骑兵嘛,就是要从高处往下沖,才有气势跟力量。要是在平地上用马打仗,还不一定有步兵或者弓箭手来得灵动,毕竟又要管人,又要顾马,还跑动不开,岂不是浪费。”尔康觉得永琪说得很有道理,点头称是:“那炮兵和弓箭手呢?”

永琪对炮兵和弓箭手的运用,远远不如傅恒的实战经验来的纯熟;此时此刻,他也不敢贸然乱做决定。毕竟乾隆吩咐过,服从第一,一切要听傅恒最终拍板调度。

费安扬已经吃完晚餐,跟骑兵营下属的游击各自交流一番,这才回到总帐:“怎麽样,我们打算在哪里跟猛白第一次交手啊?”

尔康和永琪言简意赅地把想法传达给了费安扬,这才回到傅恒的帐内,将这个提议和盘托出,向傅恒请示。

傅恒思索一番,也觉得车里作为标志性的失地,的确有着别样的政治意义;先前猛白刚刚宣布占领车里时,甚至公开叫嚣,向周边诸国,包括大清,表示车里已经是缅甸的国土。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从车里开始吧。炮兵毕竟要考虑射程,还是放在弓箭手后面比较好。炮弹需要填充的时间,弓箭手可以穿插着躲到后面去,在炮兵準备的时候,出来放箭。”傅恒摸了摸胡子,在脑中初步规划出排兵布阵的雏形。

“全军传令下去,明早天亮出发,两天后必须到达车里,与猛白开战。”军令如山,不得延误。一传十,十传百,各营军人摩拳擦掌,恨不得对那“不速之客”猛白磨刀霍霍。

制定好了计划,清军枕着云南的熏风和蚊吶,带着一身长途跋涉的疲惫,合眼进入梦乡。

可他们不会知道,过几天在橄榄坝迎来的那场惨烈战争,会成为对他们心力、体力和智力上,一场莫大的艰难考验。

尤其是费安扬,将会在这场战役中,面临他命运转折的开端。

而后悔身上没有足够力气的人,除了云南战场上的清军们,还有北京紫禁城里的那几位深宫梦里人。

第 27 章

自从大婚那天的喜帕事件,被陈画在老佛爷面前急中生智地化解掉,桂嬷嬷心里就一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明明那天打扫屋子的时候,跟珍儿、翠儿交代好的,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怎麽会脚踏下面有如神助地突然出现,知画的红肚兜?

整理着新房内陈画化妆台前首饰盒子的桂嬷嬷,回忆了一下自己自从入宫以来,目睹过无数办坏了事情的同辈,甚至是后辈宫女被以各种理由打出宫外的种种事迹,忍不住擡手摸了一下自己旗头上的穗子。

她桂嬷嬷能在上位面前二、三十余年不倒,自信不会犯这麽低级的差错;过去的一个月来,她事事谨慎,生怕再被这小福晋抓住别的错处,没得在老佛爷面前丢脸。

好美的耳饰。陈画的一双耳朵,生得纤巧白皙,高过双眉。

老佛爷一早就夸过,所以特地给她定做了好几套同色系的耳饰,有珍珠的,贝母的,珊瑚的,甚至还有瓷的……每次戴上,随着步伐进退和身姿摆动,更添几分文秀。

陈画也极为珍惜她的耳朵。每天早上起来,珍儿帮着梳头上妆,或是晚上拆头洗脸,陈画从来不教珍儿触碰她的耳垂;都是陈画亲自上手挑选、佩戴、穿脱。

一般来说,主子凡事喜欢自己来的,都是事必躬亲;像陈画这样仅仅拣一个步骤坚持不懈的,到底是不多见。

等待桂嬷嬷收拾房间的工夫,陈画独自捧了匣子,斜倚在窗台下。确定四下无人,而自己宫里的桂嬷嬷和珍儿、翠儿间,没有一个人认字,陈画鼓起勇气,开始翻看那本《景阳宫手抄》:

“他竟然就这麽死了,死得面目全非!生和死的距离,原来真的就只在一线之间。既然皇阿玛触景生情,心里伤感,我就要抓住机会,让这个孩子带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荣华富贵,显赫无极!”

死了?

孩子?

陈画将册子按在胸口——景阳宫里的原班人马加上自己,总共也就这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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