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荞被香迷糊了，不住点头。

秦令舟便用同一双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吃。

“那个……”蒋荞纠结了下，提醒他，“这双筷子我用过。”

“所以呢？”

“所以上面有我的口水啊。”

秦令舟淡淡：“又不是没吃过你的口水。”

“……”

好有道理。

秦令舟继续喂她吃东西，邻桌的女生看见了，嗲声嗲气地对男朋友说：“你看看人家的男朋友，又帅又体贴，还会喂女朋友吃东西呢，你只顾自己吃，一点也不在乎我！”

男生一边干饭一边哄她，“宝贝，吃饭需要男朋友喂的都是娇气包，你是不是啊？”

莫名被内涵了的蒋荞，“？”

秦令舟薄唇很轻地扬了下，夹起一片脆藕喂到她嘴边，“吃吧，娇气包小姐。”

蒋荞不服气，展示自己的右手，“我受伤了好吗？”

“嗯，受伤的娇气包小姐，可以张嘴了吗？”

冬天的第一顿火锅，蒋荞吃撑了，出来时两人衣服上的味道有点大。

蒋荞建议说：“不如走回去吧，反正距离老宅不远了，顺便吹吹风。”

秦令舟同意，“走吧。”

穿过闹市区，拐进一条胡同巷子，雪势突然变大了，鹅毛般簌簌往下落。这一带的胡同纵横交错，因为是私人民宅没什麽人，一片宁静。

地上青砖结了层厚厚的冰，有点滑，蒋荞不小心踩到冰面，脚下一溜，身体不受控制地左摇右晃。

好在手腕被人精确地拽住，对方稍稍用力，她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松木香气包裹着雪的清冽，同一时间迎面而来的，还有男人的体温。

寒风将秦令舟的黑发扬起，他牵住她的手，说：“这样走比较保险。”

天很冷，但他的掌心滚烫。

很奇怪，他们结婚了，同睡一张床，接过不止一次吻，却是第一次牵手。

肌肤相贴，掌心生出酥麻感，蒋荞几乎感觉，走路快要同手同脚了。

回到老宅没有看见秦奶奶，秦书瑶说，老人家去园子里摘菜了。

老宅地方大，总共又没住几个人，秦奶奶便让管家开了一块地方种菜。大棚保温，智能管理，自动浇水施肥，不必费什麽心思。

秦令舟受不了身上的火锅味道，回卧室洗澡。

蒋荞说：“要不我去帮奶奶摘菜吧？”

“别，那些瓜果蔬菜她宝贝着呢，不让人碰。”秦书瑶下巴指了指她的手，“再说了，你手这样怎麽帮忙？”

蒋荞只能作罢。

两人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蒋荞发现茶几上，放着一沓邀请函。

秦书瑶无所谓道：“都是别人送来的，我们不一定去。”

蒋荞翻了翻，其中有张画展的邀请函，让她移不开目光：《笔墨时代——张春和私人收藏展邀请函》。

让她意外的不是这场展览的主办人，而是展览作品，其中有几幅画来自她的爸爸，蒋千山。

蒋千山去世后，他的画大部分被胡文婷高价售卖，不知去向，蒋荞再也没见过。

展览地点在西列岛，南海附近的一个旅游胜地，时间就在元旦节。

反正元旦节放假没什麽事，蒋荞打算去一趟西列岛，她问：“这张邀请函能送我吗？”

“你随意。”秦书瑶很大方，“一张够吗？不够的话我再找人要。”

“够了够了。”

反正她一个人去。

没一会，秦奶奶从园子里回来了，老人家穿着厚厚的氅衣，精神矍铄，得知蒋荞伤了手，心疼得直皱眉。

“怎麽搞的，疼不疼啊？”

蒋荞抱了抱秦奶奶，撒娇：“已经不疼了。”

“令舟有没有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你这手是画画的，伤了可不得了。”

蒋荞替秦令舟说好话，“他带我去医院了，这几天很照顾我，送我上下班，还做饭给我吃。”

老人家咕哝，“这还差不多。”

今年秦奶奶种的红豆大丰收，晚餐做了很多款红豆甜品。红豆牛奶糕，红豆酥饼……简直是一桌子红豆盛宴，走的时候给小两口打包了一大盒。

天黑下来，雪后马路上行人车辆都少，秦令舟单身掌着方向盘，忽然问她：“元旦节有空吗？”

“干嘛？”

秦令舟：“陪我去一趟西列岛。”

蒋荞本来也打算去那里看画展的，于是答应下来，“可以啊。”

“嗯，我让沙琳订机票。”

蒋荞还是不明白，“我们去西列岛干什麽？”

“十二月三十一号傅逾过生日，在海上开游艇party。正好，我在那边也有工作。”

蒋荞知道，他和傅逾，宋一扬的关系很好，陪他参加好友的生日也是应该的。她算了算日期，决定请两天年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