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俊宇看向巷子里，空无一人，他们都从暗巷里出去了。

张俊宇转身向甄帅摩托车那儿，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个黑色头盔，给她罩头上戴好，“委屈你先戴这个大点的。”

“你车上怎麽有两个？”张俊宇扶正头盔问。

甄帅戴上头盔，“段洛的车，头盔，一个他的一个我的。”

“哦……哎！”突然，张俊宇被横抱起。

甄帅把她放到车座靠后的位置，自己再坐上去发动摩托。

引擎轰鸣，张俊宇突然想起什麽，犹豫着问：“你骑摩托车……没有证吧？”

她感觉甄帅脊背僵了一下，“你要举报我？”

“……”张俊宇低下头安分地抵在他的背上，没有出声。

“抱住我。”前边传来声音。

“哦。”她伸手照做。

甄帅把她的手向前拉了拉，“抱紧。”

摩托车掉头，辗起地上的血迹和玫瑰花瓣，她的胳膊环紧，身体紧贴着甄帅后背。

出了这片拆迁区，甄帅开始加速，五光十色的街景在张俊宇眼中飞速流过，他开得很稳。

没多久，摩托车速减慢停下。

甄帅摘掉头盔下车，听见张俊宇头盔里的抽泣声，不知道什麽时候，她又哭了。

他摘下张俊宇的头盔，张俊宇懵懵地擡头望他，那双泪水朦胧的眼眸，在路灯的照耀下，竟还闪着璀璨的光。

“怎麽还在哭。”

甄帅手掌托着她软乎乎的脸蛋，好软，光滑白嫩，真想搓一搓，揉一揉。

张俊宇红着眼眶，忍下快要流出的泪，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止不住。”

她眉头压下去，竭力平静道：“你知道的，我以前哭起来也止不住。”

甄帅闪回上学期她丢铃铛项链的那个课间，还有晚上找到后她也是一直抱着自己哭不停。

他抹下张俊宇眼角残留的泪水，“嗯，确实。”

“怎麽停下了？”这儿不是他们家那条路，张俊宇抽了抽鼻子，往旁边扭头，看到亮着灯的人民医院。

“来检查一下你的肚子。”

“我……”张俊宇低头摸摸自己的胃部。

“踹到你的胃了？”甄帅脸色沉下。

“嗯。”张俊宇点头。

“走吧。”说着，甄帅把她打横抱起。

忽然腾空让张俊宇不知所措，她长大后就没被人这样抱过，急忙道：“不用了，我可以走路。”

“好。”甄帅放下她，牵起她的手，两个人走进医院。

路上，张俊宇止不住地抽泣两声，经过的路人频频侧头，甄帅转眸，“你这，人家还以为是我打了你。”

张俊宇擡眼看他挂着血痕和青紫伤痕的脸，“更像我打你吧。”

甄帅：“……”

我买的花丢了

张俊宇推开诊室门出来，看到墙边座椅上已经把血迹洗净正发呆的甄帅。

她站在甄帅面前，他擡起头。

张俊宇：“做了检查还拍了片子，医生说，软组织挫伤，没什麽大问题。”

甄帅拿过她手里的x光片看了看，还好，没伤到肋骨和脾髒。

他望着张俊宇：“你的胃还是很痛？”

“嗯，大概过两天就好了。”张俊宇轻轻揉着胃，“医生让我热敷，开了镇痛药和跌打损伤药。”

“好，去买。”甄帅起身拉她走。

“哎。”张俊宇拽住他：“你不去检查你身上的伤？”

甄帅轻松一笑：“检查过了，在你进去的时候，我也没问题。”

他脸上的青紫提醒张俊宇刚才经历了什麽，去给他买点药吧，张俊宇握住他的手，“走，去买药。”

药店门口。

张俊宇和甄帅一起走出。

张俊宇：“你真不用买药？”

甄帅：“不用，我家里常年备着各种跌打损伤和止血化淤的药。”

“好吧。”张俊宇好奇，他之前经常打架吗？

“你弟弟还有那个小孩已经回家了吧？”甄帅走着问。

“回去了，在医院的时候就给我发消息说他到家了。”

“好。”甄帅走到摩托车前，把头盔给她戴上，“那咱们也回家。”

戴好后甄帅把她抱起坐在后座，张俊宇还是没太习惯喊出声。

“碰到你的胃了？”甄帅紧张看向她的胃。

“没，没有。”张俊宇扶了扶头盔，“就是，上车太突然了。”

“呵。”甄帅笑了下，戴上头盔。

他握住车把提醒张俊宇：“要走了啊。”

张俊宇下意识抱住他的腰。

甄帅弯唇，发动摩托车。

张俊宇的脑袋抵着甄帅的脊背，街上的店铺个个紧闭门窗，很晚了，不知道花店还有没有开门的，她再三犹豫，最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