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这样直白，徐识淩轻笑，索性将笔电放下。她刚洗完澡没多久，眉眼间都还带着水汽的湿润，被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即便是隔着屏幕也让徐识淩招架不住。

“知杳，我突然对‘从此君王不早朝’有了实感。”徐识淩语调听着挺认真的，如果不是眼底的笑出卖了他的话。

“其实我可以等到你把头发吹干的。”

知杳被逗笑，她轻嗤：“是吗？那为什麽还要语音上说一堆有的没的。”

“嗯？什麽是有的没的，要不知杳女士给我重複重複？”

刚才的那条语音里面全是一些徐识淩的酸话，这会儿既然被知杳主动提到了，那他自然也是存着坏，非要逗上一逗。

对话框里的语音转成文字看也让人面热，更别说知杳刚才还听过，耳边男人暧昧的声音似乎还在响，知杳盯着屏幕里面的人，不说话。

“那你喜欢吗？”他换了种方式问。

“不讨厌。”

“嗯，明白了。”徐识淩说。

“明白什麽了？”

“不讨厌不就是喜欢，喜欢就是爱听，我以后一定经常这样对你讲的。”

“……”头发包的有些松散，一缕落下来贴着知杳细白的脖颈，她拨到身后。

“你这人……”舌尖上的话滚了一圈，她还是没说出口。

徐识淩不在逗她，余光瞥见桌子上摆放着的那份被打开的文件，换了一副神色，他斟酌：“知杳，问你个事情，不许生气。”

知杳原本还有些散漫的动作收住，她问：“你说。”

“你先答应我不许生气，好不好？”

知杳：“为什麽不能生气？”

她只是这样刚问一句，徐识淩便放弃了原先的想法，他轻叹口气：“知杳，那能不能不拉黑？”

知杳皱眉，不明白他到底要问什麽，会先这样来回追着她要她不要生气。

“你说吧，我不生气。”她顿了顿，补充，“也不拉黑。”

“好。”徐识淩笑笑，他指尖用力将纸质文件拖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知杳听到了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安静的等待着徐识淩开口。

“你知道包慧吗？”

“嗯？有点耳熟。”知杳皱眉，她回忆着这个名字的主人。“好像是跟我同一届毕业的。”

“嗯，确实是跟你一块毕业的。”徐识淩笑。

“你突然说这个干什麽？我记忆里好像大学时期跟她并没有什麽交集的。”

“你跟她确实没交集。”徐识淩看着纸张上的内容，简单三两行字便将一个原创敲板定性成抄袭者，他说：“跟张淇有关。”

“学长？”知杳话音突然一顿，她擡眼盯着徐识淩不再说话。

“三年前闹得很大的画展抄袭事件你应该也有听说过的，当时的被抄袭者是网上很火的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大网红画家，虽然没有在明面上做些什麽，但是由一些与粉丝的聊天记录还是可以看出来，她面对粉丝们的激烈言语没有进行正确引导，反而话里行间都在暗示粉丝自己是被抄袭的那个人。”徐识淩换了个姿势，继续说：“当时的包慧在圈里勉强算是个刚起来的新锐画家，她的画风一向含蓄，只是后来的“茧”系列画风突变，极纯色块叠加给人很强到甚至是有些不适的视觉沖击。”

“当时有夸赞，也有对她画风的改变産生疑惑，后来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网友扒出疑似抄袭那个网红画家，说来也好笑，两人打起官司最开始关注度还挺高，只是后来突然网红画家在网上发了篇声明说自己确定被抄袭，而从一开始要维权的包慧反而在网上销声匿迹了般，粉丝在她微博下开始大肆谩骂直到现在她的微博评论区还会有新的辱骂评论。”

“那她跟张淇有什麽关系？”

徐识淩轻笑：“公司準备跟她合作，提前做了背调，前段时间蒋泉送档案的时候我发现了点不对，让他细查了。”

“张淇跟包慧高中高中集训一个画师的，这个被抄袭的画家也是，而且张琪跟她们俩关系似乎都很不错。”

“你怀疑什麽？”知杳语气有些微妙。

徐识淩顿了顿，眼睛直视着屏幕里的人，突然转了话题：“知杳，你跟那个张淇什麽时候认识的啊？之前去你们学校展厅，如果我记忆力没出错的话，你当时看的应该是他的毕设吧。”

“嗯。”知杳点头，她说：“大学的时候他经常来我们专业教室跟画的好的同学讨教，他人缘很好，一来二去的就熟了。”

知杳简短的说了大概，她说完这些，想到徐识淩的后半句话，迟疑道：“我并没有看过我们那一届的同学的毕设，当时爷爷去世我情绪不太稳定，也没什麽心情去展厅，后来作品留校我也没回去，只是当时的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了相关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