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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70)
作者:时椿 阅读记录
沈闻崇仿佛和她心有灵犀一般,她的只言片语,都能够被他清晰的拆分理解。
“不疼。”沈闻崇沖她笑了笑。
随后,用那只受伤的手,轻勾了勾她的鼻尖,笑着解释给她看:“看,没事的幼宜。”
楚幼宜那双怯怯担忧的眼睛,在听到他这麽说之后,才重新弯了起来。
她从不怀疑沈闻崇,他说什麽,她就信。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忽然似月牙般沖着他笑眯起眼来。
与刚才那副死气冰冷截然不同,她突然变得天真灵动。
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却偏偏在这短短时间内,能够做到这样大相径庭的模样来。
看到她笑颜的那一瞬,仿佛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错觉。
好像只有现在,当那张纯真无邪的脸出现时,她才仿佛是活着的。
或者说,是从那副死气的冰窖里重生,活了下来。
靳颜怔目站在原地,她学了三年多的心理学,她知道学问一事,如同汪洋,而她即便学习几年,也不过是只吸取了片刻流水。
她不敢自称自己对于心理有多麽了解,但自认为自己也算是懂个一知半解。
可当她站在这里,看到楚幼宜转瞬间,那张干净天真的脸时。
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什麽都不懂。
苏格拉底说: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无所知。
念书时,她一直不明白这句话,而今却,突然如醍醐灌顶。
她要怎麽以自己的所学,来解释沈闻崇对于楚幼宜的意义呢?她和他之间,到底存在着什麽联系呢?
为什麽,一个已然精神意识混乱坍塌的病人,能够在这短短之瞬,就可以恢複认知呢?
她对他的信任、认知仿佛天真本能。
明明他们之间,在此之前,从不相识。
难道这世间,真的存在着被描写好的命运?
难道有些人生来,就命中注定?
难道他对她的牵绊,真的是刻在生命里吗?
即便精神世界倒塌,也无法忘记吗?
靳颜混乱了,她不知道楚幼宜在第一次见到沈闻崇,当他打开大门,站在光影里时,就已经将她彻底救赎。
她不是楚幼宜,不清楚这一切,对于一个在两年多漫长日子里忍受折磨,曾无数次寄望着打开这扇大门的人而言,意味着什麽。
靳颜只是在看到楚幼宜再次沖着沈闻崇笑的那一刻,沉默了。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她清晰的看明白:这世上,唯有沈闻崇能够救得了她。
任何药、任何医生,都不过是徒劳。
楚幼宜微微弯下身来,略显懵懂的握住他的手腕。
她嘴角的笑意浅淡,有种江南女子的含蓄清丽。
然后缓缓低下头来,轻啓唇,沁凉的微风从她的唇间飘过,拂过他的掌心,仿佛透过那伤痕,一路穿过血管、器官、直达到他的心头。
那被满腔爱意包括的胸口,被这清风一拂,瞬间开出一朵洁白的花来。
沈闻崇眸下,是她那张好看的脸,他呼吸几乎微窒:“幼宜……”
他怔然的叫她的名字,她垂眸的那瞬间,让沈闻崇恍然的産生出一种错觉来,好像她并没有生病,也并没有经历过那黑暗的过去,她一如当初高中时代般,闪耀、夺目。
楚幼宜乖巧的擡起头来,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呆滞,和目光中缓慢聚成的焦点,才让沈闻崇回过了神来,这一切不过是他的错觉。
可却也让他清晰的看清楚,即便经历过那一切,眼前的幼宜,仍然和高中时代时一样,一样的好看、夺目。
楚幼宜沖他笑,动作生涩,软糯糯道:“不疼、不疼。”
她话音一落,垂下头来,接着沖那伤口吹。
沈闻崇没来由的笑了,胸口那朵洁白的花开得正盛。
他笑:“是,你吹,就不疼了。”
-
“所以,就只是这样?”靳颜有点不太相信道。
廖家檀挑挑眉:“对,就只是这样,你也觉得奇怪是吧?我也觉得神奇,崇哥只是一直抱着她,她就突然哭了,也不吵也不闹,然后就好了。”
靳颜沉默了半响没说话。
她缓缓将目光转向,依偎在沈闻崇身侧的楚幼宜,她笑意单纯美好,一双漂亮的黑眸倒映的,几乎都是沈闻崇的影子。
明明刚才,她还冷冷的用刀指向她。
“靳颜,你怎麽不说话了?”廖家檀推了推她:“想什麽呢?”
靳颜沉默了好半天,才缓缓道:“一般来说,精神病人的确会存在被害妄想症,这种症状是由于处于过度恐惧的状态,思维出现障碍后,脑意识胡乱的去判断和推理,而産生的症状。但这种被害妄想症,通常会出现在偏执型精神病,和精神分裂症患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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