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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养好一朵栀子花(15)

作者:几盏 阅读记录


像一只真正的小天鹅。

额头微昂,舞步跳着自由,没有了观衆,她好像愈发地放松自如,气质里盛着骄傲和自信。

咚。

咚、咚。

盛驰从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可以像现在这样吵。

吵到他怕惊动了舞台上跳舞的人。

盛驰站在原地,安静地欣赏着这支意外观赏到的演出。

门外的风被送进室内,盛驰抓了一把风,它护过他的耳侧,散却了一点腾升的燥红。

正是这阵和风才让盛驰醒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愣在这儿了好久。

女孩的脸庞在舞动的瞬间时隐时现。

盛驰站得太远,几乎看不见舞台上人的五官,但他想,这位“小天鹅”一定长着一双灵气的眼。

像小鹿。

自由跳跃,灵动闪光。

-

盛驰翻阅着日记本,不禁回想起了他对虞栀的所有回忆。

即便他一刻都未曾忘却。

日记停在了高三的上学期,戛然而止。

像一曲断尾的乐章。

就这麽戛然而止。

盛驰努力地回忆这戛然而止的那一天,却发现自己头痛欲裂。

一股巨大的混乱感和恶心感包裹住了他,他几乎无法呼吸,用力地拍打着胸口,才堪堪喘过来一口气。

母亲打来了电话。

“阿驰,下个星期三你要记得……”

盛驰慌乱地关上了日记本,不出片刻便已收回了所有情绪。

“妈,我记得,我每年都记得。

下周三是爸的忌日,我会去看他的。”

电话那头没了声响。

盛母前些年刚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以后便自己提出要回乡下的老家,养养身体,现在又了些花果蔬菜自己给自己解闷。

盛驰努力在脑中複盘自己方才痛苦的记忆,终于剥蚀出了一点回忆中的片段。

他看见他的额角带着伤,鲜血淋漓,双眼阖上,用手紧紧护着怀里的虞栀。

画面又一转。

先是一片朦胧,继而镜头越拉越近,真实地透出一个少年无助茫然的模样。

少年的双手都是鲜血,惊吓地跪坐在地上,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脸上血和泪交杂,纠缠出他极度的痛苦和恐惧。

他的双手搭在倒在一片血海的父亲身上。

盛驰揉了揉太阳穴,疲倦地闭上了眼。

手机上依旧没有複职的短信通知。

_

“栀栀,在吗?”

虞栀刚收拾好行李,準备下山去。

昨天接到了山上这间房原主人的电话,听起来身体已经完全恢複好了,有力而沉稳。

老太太是慈眉善目的长相,瞧起来沉稳,可一旦和她相处几天,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十分跳脱的人。

一大把年纪依旧不服老,前几个星期爬山摔伤了,老年人骨质又弱,送到医院被告知骨折了,才安静地待在医院修养了好几个星期。

今天老太太就要回来了,老周亲自去山下接她,骑着他心爱的小三轮。

虞栀背起背包,瞥了一眼墙角开得正盛的栀子花树。

几天过了,它更加馥郁芳香,洁白的花蕊舒服地伸展着,片片绿叶掩映下,星星点点的白花几乎爆满了整树,四周萦绕着淡淡的香气。

虞栀接过电话,右手抱过一盆月季,带她下了山。

“嗯?在,怎麽了?”

电话那头是虞栀读研时的朋友许意宁,虽然她们两个人不是一个专业但还是误打误撞地相识了。

“栀栀~我之前不是说自己开了一家花店麽,你能不能来当几天临时店长~”

虞栀挑了一下眉:“那你要去哪呢?”

“……追人。

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弟弟。”

许意宁本人过尽千帆,仍然只喜欢弟弟。

而她又是个直球的性格,难免会吓跑人家。

虞栀翻了翻自己的日程表,确定了自己有空出的时间,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就知道,亲爱的栀栀栀栀栀,你最好了——”

虞栀嘴角抿着淡笑,看向了右手里长势喜人的月季花苗,她几乎能想象到对面许意宁感激的表情了:“对对对,我最好了,你尽管去追吧。”

虞栀只有许意宁一个朋友,她确实不擅长维系一段关系,无论是什麽关系。

不过许意宁是例外。她总是愿意先找虞栀,不厌其烦地向她分享自己的日常和心事,在虞栀最难过的时候也一直陪在她身边。

清风送爽,山间蝉鸣鸟叫,虞栀擡眼,露出一点笑意,站在山脚下向它们道了再见。

山野迈向城市,不过短短几周,虞栀竟然生出了几分生分和不适。

她刚刚联系了之前在临市租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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