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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上长星星了(7)

作者:休渔期午尽 阅读记录


看着窗外的晚霞,易碎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逝。许愿纠结地瘪了瘪嘴,小声和程阅阅感叹了一句,好想拍呀。

“那你拍呀!多好看!”程阅阅巨大的嗓门在此时此刻这个略显安静的教室里略显张狂。许愿马上拉住她的手臂,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太大声啦!

面前突然就晃蕩出了一个人影,张皓从后边潇潇洒洒地溜达了过来。一边无聊地在各处过道里散步,一边手指头轻轻点过一张又一张课桌。恰巧此刻便出现在许愿前一个课桌前。像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不,应该说必然是听到了程阅阅的嗓音。张皓没有擡头,只是说了一句。

“你拍嘛,又没事,刚刚领导也在那里拍了。”声音不大不小,明明是有些模糊的,却又清清楚楚一个一个字地砸在了许愿心头。

噢,领导不是真的领导,是对班里一个特别神奇潇洒的男孩的只有我们班能懂的绰号称呼。

许愿擡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有什麽表情,就好像忽悠我在教室里拿出手机的不是他。思想争斗了几秒,然后,许愿躲去了窗帘里边,举起手机用镜头拍下了两张粉红色的天空,带着一点点粉红色的心情。被窗帘包裹住的时刻,除了面前的三亩田地,只剩心头的那句声音。

“你拍嘛,又没事。”

后来,晚自习没有发生什麽故事。五个人安安静静又时而吵闹地做自己的事情,许愿和程阅阅到后边憋不住就开始小小声讲话。但是张皓还是很沉静,就坐在许愿一回头就可以看见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麽,许愿竟然觉得,这一刻,她离他近了一点。

军训

第二天,即将出发前往军训实践基地。拖着行李箱朝校门口的大巴车走去的时候,许愿觉得自己的大红色行李箱特别拉风。

“许愿啊,你是要準备出嫁吗?”排队放行李箱的时候,班主任一眼就瞅到了许愿身侧醒目扎眼的鲜红,笑着调侃了一句。

许愿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嬉皮笑脸地应了一句:“老师,这多好看!”

放完行李箱,许愿拉着程阅阅上了车。脑袋刚从车门前探出,就注意到了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人儿。浓黑的碎发不安分地立在空中。

许愿往前走了几步,停顿片刻,还是转向了车子的另一侧,坐在了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大巴车摇摇晃晃开了起来,许愿没注意脑袋撞在了玻璃窗上好几次。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一阵阵翻涌上来。许愿眯了眯眼,试图催眠自己。

没一会儿,许愿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自己。缓缓睁眼,程阅阅递来了一小把话梅。

“张皓发给大家的,晕车吃点这个可能会舒服一点......”

后面程阅阅说了什麽,许愿已经记不得了。她听见了“张皓”两个字,便伸手拿了一颗话梅,塞进嘴里。话梅外边裹着的白色粉末在触碰到口腔的一剎那,泛起了一丝酸意。许愿就这样含着。

再次睁眼的时候,窗外的风景已然陌生。许愿把头轻抵玻璃窗,微微的凉意传到了额头上,舒服不少。许愿朝左瞥了一眼,程阅阅张着嘴已然睡得不省人事。大巴车里格外安静,只有哐当哐当的行驶的声音,偶尔穿过隧道,像是要载着一车人去往平行时空的另一个暗室。

许愿悄悄擡起脑袋,张皓的后脑勺一览无余。几根呆毛依旧站立。许愿只觉得好傻,不自觉弯起了嘴角。

这一剎那,张皓倏忽转过头来,一瞬间,两人对上了视线。

“咔嚓!”脑子里像是突然闪过了快门的按键声,胶片在昏暗的房间里一点点显现。底片是他的瞳孔,墨黑一片,而影像却呈在我的心间。

许愿立刻低下了头靠回窗边,紧闭双眼,可胶片早已成像,清晰可见。额头再次传来凉意,却在南下时触遇滚烫的脸。

然后,许愿再也睡不着了。

一眼万年。许愿从来不知道这样深重夸张的词有一天竟能被自己的典故诠释明辨。她反反複複为剎那的一眼开脱罪责,却只是一遍又一遍自缚作茧。

西瓜甜 苦瓜苦

军训的开幕式定在第一天上午,大家把行李放到宿舍之后,便稀稀拉拉地在集装箱围起的空地中央集合。行列方阵,听从指挥,很快大家便定位到自己的经纬上,等候领导的开场白。

许愿紧攥着手中粉红鲜亮的纸稿,面不改色地熟悉着纸上的文字。一周前,班主任找到许愿,把开幕式新生代表的发言任务交给了她。许愿紧张却惊喜,因为表达的种子早已有破土发芽之势。

军训开幕式这种对于学生来讲枯燥乏味的讲演,除却晒着太阳的炙热难耐,许愿心里有小小的野心和不甘,希望用自己的文字为大家留下一抹特别的记忆色彩。一星期勤勤恳恳地背诵与练习,纸稿的边缘甚至有些许褪色泛白,许愿只是希冀着,站上舞台时自己能拥有三分钟的荣光与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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