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开了五分钟，她都感觉快有半个小时了。哎，这回家的路怎麽这般漫长。

一路上，苏舟频频去看陆思昭的侧脸，换做之前如果她要是一直这样盯着他看，他指不定就要打趣她，但现在他什麽话都没有说，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终于苏舟有些忍不住，她试探性地喊了喊他的名字：“陆思昭。”

陆思昭沉着声应了一下，“嗯。”

“帮我窗户开条缝呗。”

陆思昭没说话，但还是拨了一下按钮将苏舟那扇窗户降了一点下来。

车里再次陷入沉默。

苏舟无声地叹气，有没有人能告诉她男人到底该怎麽哄。

二十分钟后，车子缓缓停在她的楼底下，车子解了锁，苏舟一边解安全带一边问他：“你要不要去我家坐坐？”

“今天不了。”

苏舟开门的动作顿住，下一秒收回手，又将安全带插了回去，“好吧。那我去你家坐坐吧。”

陆思昭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下，“你确定？”

不确定，但苏舟知道今天要是哄不好他，她晚上估计都难以入睡，“确定呀，反正时间还早呢。”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舟没听明白，“这有什麽好后悔的。”

陆思昭没做解释，啓动车子载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

苏舟一进门，门就被关上，室内一片黑暗，“等一下，我还没有开灯。”

她摸索着想要去按墙上的开关，却被一堵肉墙挡住，“你把开关挡住了。”

男人不仅没有动，门上还传来一道落锁的声音。

“你锁门做什麽，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呢。”苏舟终于意识到不对，开始怀疑自己今晚来他家的决定是否正确。

她试图将他推开，却反被男人握住手腕旋了个方向被他按压在墙上，苏舟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双手就被他禁锢着一点点上移，反绞在头顶之上。

这太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温柔体贴的陆思昭了，苏舟有些害怕，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麽，“陆思昭，你……”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侵袭下来，苏舟所有的话音都被吞没。

一扫以往的温柔缱绻，今日的吻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困住她的男人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疯狂地在她的口腔内扫蕩，索取。苏舟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激烈强势的吻，几乎要感到窒息，吓得她慌乱地挣扎、退避，想要寻求喘息的机会，却换来更加来势汹汹的掠夺。

就在苏舟觉得自己头脑发昏，几乎要因缺氧发昏过去的时候，陆思昭才终于放过了她，腾出一只手打开玄关处那盏暖黄的顶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苏舟很不适应，数秒后，她才睁开迷离的双眼，撞进那汪如深潭般的眼眸中，漆黑的潭水下似是隐藏着汹涌的漩涡，叫她不敢直视。

苏舟微微偏头，陆思昭的却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舟舟，我的身份证是你捡到的对吗？”

苏舟知道骗不过他，也不想骗他，垂下眼皮，“是。”

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答案，但他的眼神还是黯淡了下去。

陆思昭看着她逃避的眼神，轻轻颤动的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蝴蝶，像是想要从他的身边逃离，一如当年那般。

内心的苦涩、失落、酸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压抑下去，却还是不可遏制地一波接着一波地蔓延开去。

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在她的下巴上狠狠地咬了一记，直到听到苏舟吃痛的声音，他才松开牙齿，附在苏舟的耳边恨恨道：“苏舟，你可真够狠心的。”

约定（全文完）

苏舟低头呢喃，“对不起。”

“这麽多年，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联系上我，可你却一次也没有找过我，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等着你。”陆思昭的声音沙哑干涩，“苏舟，你放弃我放弃地可真够彻底的。”

陆思昭松开她的手，沉默地向客厅走去。

“所以你后悔等我了吗？”苏舟的眼眶也开始泛红，像是一条尾巴一样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后悔的话我可以同意分开。”

陆思昭听到这话几乎气笑，眼里的情绪终于不再遮掩，他磨着牙转过身，差点撞上跟着他的苏舟，他往后退开一步，“我什麽时候说要分开了？”

“你说你像傻子一样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觉得这个行为很愚蠢，所以后悔了吗？”苏舟越说鼻子越酸，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在生气。”

陆思昭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但看着她逐渐湿润的眼眶，他握紧了拳头，深吸了口气，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苏舟，你总是能够这麽轻易地就放弃了我。你知道你第一次亲口说喜欢我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高兴麽？可你下一秒却让我们保持距离。如今你又想放弃我，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麽脆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