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河洲想到什麽又补充了句：“到时候可以聘请一位可靠的女性保镖陪着小词到处看看，也不必急着回来，能赶上开学就行。”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宋今词清楚自己现在有些咄咄逼人，可她要真正勇敢一次，她是真的借着酒劲在跟顾河洲发疯，拖鞋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她光着脚就走到顾河洲那边，顾河洲猛的站起来，她就无赖似的去拉他的胳膊。

“顾河洲，你从来没叫过我囡囡，总是宋今词宋今词的叫，小词也很少。”

她这话实在无理取闹，毕竟她叫他也总是连名带姓，这回却不满起来。

顾河洲想去厨房给她弄碗醒酒汤，宋今词就一直黏着他不让他走：“你叫啊，好久没人叫我囡囡了。”

于是顾河洲又想到以前，她在电话里那样无助。顾河洲愣神的片刻宋今词已经把他推到墙上，还往他怀里挤。

“我喜欢你、喜欢你，顾河洲，能不能回应我。”

她踮着脚往他身上挤，湿热的唇几乎要碰上他的，顾河洲眉心一跳，捏住她颈子把她往后带了下：“宋今词，再故意耍酒疯我生气了。”

“我没有，没有故意，就是……喜欢你，你都没有女朋友，为什麽不给我机会。”

她被抓住了眼泪汪汪的还要为自己争取：“顾河洲，你答应我、答应我……不要你送花的，我自己买好不好。”

她那样子太可怜了，明明是表白的，讲到后面自己倒先哭上了，顾河洲眼眸里染上痛苦，随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你说呀，顾河洲，能不能给我答案。”

她其实已经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他好多次刻意的转移话题，他的沉默，他坚持着不肯给的那枝月季，她感到了恐慌，于是眼泪掉的更多。

“你今天必须说，到底给不给，你都答应了我的。”

她有强烈的不安全感，于是本能地黏上他，跟撒娇一样反反複複：“答应我。”

顾河洲知道他必须给出明确的答複了，他开口的声音有些涩然，却特别清晰地落进了她耳里：“不行。”

“宋今词，不行。”

宋今词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恍惚，随即眼泪掉的更多，她喃喃道：“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不行就是不行。”顾河洲的语气严厉起来，明明音色还是温润，态度却是斩钉截铁。

“只有这个不行，”顾河洲心里泛起酸胀的疼，密密麻麻针扎一样顺着血液的流向传遍四肢百骸，他到底拿出了年长者的强硬姿态，“换一个，旅游也好消费也好。”

“为什麽，顾河洲，我不信……”她哭得喘不上气，却还执拗道，“你不可能一点都不喜欢我。”

“宋今词，再这样我以后不见你。”

宋今词知道他向来言出必行，说什麽就是什麽的，她想过他会纠结考虑，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明确的拒绝。

就好像彻彻底底地将她阻隔在他的世界以外，那样赤裸裸、血淋淋的一个答案。她应该不差的，无论是学历还是长相，他是满意的，对她考上双一流研究生这件事。

为什麽呢。

她闹了好一阵，眼泪都蹭到他的颈窝里，顾河洲想把她的手拿下来倒被她死死抓住黏上，她像个小猫一样拼命地往他怀里挤，发圈不知道什麽时候掉了，长发散下来，发尾落在手臂带起皮肤上细微的痒。

算了。

估计是最后一次，挺骄傲的一个小姑娘，以后应该会避着他了。

顾河洲没办法了，他顺着墙根搂着她慢慢坐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慢慢安静的下来，墙上的时钟指向淩晨1:24，她哭着睡着了，暖光下满脸泪痕。

顾河洲并没有比她好过多少，他缓了缓，然后仔细地将她抱起，她睡到自己那张柔软的小床上，顾河洲替她盖上了小白龙的空调被。

顾河洲站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喜欢的，当然是喜欢的，怎麽可能不喜欢呢？

宋今词睡得并不安稳，她的眉是皱起来的。

她的长发有一绺垂着，顾河洲擡手将它放好了，她的鼻尖是红红的，今天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顾河洲俯了身却又站直了，他到底没有纵容自己亲吻她的发尾。

他笑了下，那实在是个特别难看的笑，他哑声道：“囡囡，对不起。”

注定痛苦的话还是不要开始了，她该往前走的，为他一个废人停留实在太过浪费，他不会允许的。年纪小忘性总要大，过一阵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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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自己亲手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后，宋今词才尝试着将顾河洲从脑子里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