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个闹脾气得孩子一样。

日複一日，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我们说的话不超过10句。

“该吃饭了。”

“出去晒会儿太阳。”

“该睡觉了。”

最后甚至这些话都没有了，默契得干着所有的事情。

偶尔鼻血哗哗的流，他也是默默的替我清理干净。

我也曾想过要不发疯赶他走算了，一想到这最后的日子，我又万般不舍的这样待他。

这些日子，路南肉眼可见的颓废就像刚生病得我一样。

无力又彷徨。

这般不修边幅得样子，是我从来没见过得。

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像喝了橙子味得汽水。

我开口说道：“路南，我想出去看看。”

他诧异得看着我，定了定神，“好，我去拿轮椅。”

我感觉身体好像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双腿无法支撑。

越是这样，我越不希望他留在我身边。

第 8 章

本来回到这所城市，就想着最后的日子，希望能看他一眼。

发生的一切如梦般，越来越不受控制。

他推着我漫步在楼下得林子中，吱哑枝哑得轮子声无不在提醒我：“你是个要死得人。”

我按住了轮椅上得暂停键，涩然得开口：“路南。”

“在。”

握在扶手上得手紧了紧，叹气道：“路南，我知道你在生我得气。”

“你....唉，我很快就变成一个盒子了，你别自己骗自己了。”

“我知道你去做了骨髓配型....”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但...事已至此，你...看开点。”

我得食指尖和拇指尖紧紧相抠，心里紧张的不行：我都在说什麽阿，我这张破嘴，明明不是想这样说的。

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传来沙哑得轻笑：“莫北北，两年不见，你这张嘴还是记得能怎麽气我得。”

“........’

我得思绪瞬间被带到那个春天。

姨妈期偷偷得吃冰淇淋，被路南现场抓包。

“莫北北，你多大了?支开我就为了吃口冰淇淋？”他都被我整笑了。

我这手里得冰淇淋瞬间烫手得很，吃也不是，扔也不是，干脆梗着脖子问道：“吃个冰淇淋怎麽了?”

“你自己痛经痛得下不了床，你不知道？”

“我....又没痛到你身上，我自己承受怎麽了！”我瞪着眼睛蛮不讲理，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看他铁青得脸，我脱口而出：“我痛又不是你痛，你像个老太太似的罗里吧嗦得。”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感觉路南散发得戾气比冰淇淋还冷。

没一会儿，他舌尖抵着嘴唇，轻呵了一声：“莫北北，我特麽都被你气笑了。”

“在气我这回事儿上，莫北北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话落，直接抢走我手上得冰淇淋，几口就吞完了。

思绪回笼，我轻轻的浅笑一下。

这时，路南已经推着我回到了病房。

看着落地窗外即将落下的末日，我还是想要在劝解一番。

“路南....”

“莫北北。”他打断了我的话，接着开口：“你想让我走是不是？”

我心里苦涩极了，喉咙跟堵了棉花似的发出气音：“是。”

“你...忘了我吧，也..别道德绑架自己。”

“路南，跟你在一起得时光，我很幸福，但是我更希望你幸福。”

我故作轻松得调侃道：“你这麽优秀，可是我莫北北看上过的人。”

“以后，一定会有人.....。”

路南：“行，我走。”

我怔愣一下，没想到他答应得这麽干脆。

紧接着，他把我抱上床，掖好了被子，四目相对间，我看到了他眼底得灰然。

“照顾好自己。”

他转身踱步而去，背影是如此得荒凉。

明明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关门得霎那，眼泪不争气得涌了出来。

这些天得沉默，认谁都会心寒吧。

路南，对不起，我实在不想你抱着我得盒子沉寂于痛苦之中。

.....

今晚的月光黯淡极了，黑暗中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 9 章

次日。

滞留针的疼痛把我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莫北北，换药了。”护士把银杆上的空透明袋子换成了一个个饱满的瓶子。

我巡视了下周围，他真的走了。

左手按了下床边的升降扭，看着日出缓缓升起，直到日头。

门口传来簌簌声响。

我侧首看去，淼淼拿着大包小包的推门而入，“姐，我来拉。”

我垂眸一秒，擡头看着她应和：“不用在拿这麽多东西，我又吃不完，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