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证据不足，说什麽都没用，我等会去把最近收来的那些残渣一块解析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有用的线索。”阿列克谢现在感到有点烦躁，他有些不满地咂了咂舌，两手抓起自己的鬓角不停向后捋“又要打架，又要研究，忙不过来啊........啧，今天又要加班了........”

“我来当您的助手，这样会更快一点，而且，我也想尽快搞明白事情的真相。”

“虽然我不太想让一个病人来帮忙.......既然你都这麽说了，就快点跟我来吧。”

解析的过程稍许有些複杂，实验者需要将瓶子先放入净化装置里净化，消除残余的毒性，然后再将这些残渣溶于一种特殊的药水中，提取得到游离的细胞单位，等到溶解充分后，再将过滤出来的溶液放入机器中解析，就可以得到其中蕴含的信息。若是想对其进行进一步的分析，也可以将液体均匀地涂抹在沾有特殊粉末的胶卷上，然后进行投影。

米哈伊尔对这个流程很熟悉，操作起来也并非是什麽难事，但一次操作中，他鬼使神差地触碰到了带有记忆片段的液体，整个人突然像是触电一样浑身发抖，数不清的记忆断片如潮水般汹涌沖进脑子，让本就不是很清醒的意识陷入短暂的宕机状态，他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捂住自己的脑袋，神智恢複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头痛，尖锐的耳鸣声在头脑中炸开，夺去了米哈伊尔为数不多的理智

即使戴着手套，依然无法隔绝这种影响，对米哈伊尔来说，它更像是一种电流，只需要“接触”这一行为，就可以“传达”，不过这种令人不适的症状一般只持续几秒钟，很快就消失了，就仿佛那个意义不明的梦一样。

“刚才那是..........”

“米哈伊尔，发生了什麽！”阿列克谢察觉到米哈伊尔的异常，急忙从检测室的另一端飞奔到他身边。

“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脑电波和它们建立了某种联系........然后.........这些东西就自己涌进了我的脑海..........”米哈伊尔还没有从刚才的沖击中缓过神来，他感到自己的思维被爆炸量的信息糊成了一团，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思考其他东西。

“同化的进度怎麽上升得这麽快..........喂！你这家伙是不是又偷偷背着我去战斗了！回答我！”阿列克谢注视着被盛在烧杯里的液体，自言自语着，“算了，米哈伊尔，感谢你的好意，接下来的工作让我自己来完成，你先回去休息吧。”他望着米哈伊尔一脸呆滞的表情，无奈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做不到了吗........不行......不可以变成这样........我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需要完成.........”米哈伊尔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听不到博士的话，“我要去...........我必须要去..........”

他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準备往外面走去，阿列克谢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他按住企图逃跑地米哈伊尔，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片，然后撬开他的嘴巴，强行把安眠药和着自己随身携带的清水给他送服下去，才把迷迷糊糊的米哈伊尔扛回卧室。

“我也不想这麽做的，但你也差不多该适可而止了吧！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变成什麽样，你自己心里应该会更清楚吧！”阿列克谢的声音难得一见带了哭腔，“算是我求你了，既然你这麽重视别人的感受，为什麽就不能多珍惜一下你自己呢？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死了，那些重视你的人该怎麽办啊！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

在米哈伊尔昏睡过去之前，最后映在脑海里的是阿列克谢声嘶力竭的叫喊。

第 5 章

等到米哈伊尔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此时的博士已经不见蹤影，他赶快开门查看，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钥匙也被博士带走，理论上这种把戏是没法拦住他的，但既然这样，就说明他之前做的事全都败露了出去，这下子，博士真的铁下心不会再放他跑出去了。

被锁在屋子里的米哈伊尔感到无所事事，于是从自己的冰柜里取出几瓶伏特加，盖子拧开，仗着自己的身体对酒精不敏感，打开酒瓶就往嘴里灌，对于味觉并不怎麽灵敏的米哈伊尔来说，饮下高度数白酒带来的辛辣结合着低温的刺激，更能触动他钝感的神经，也许是还嫌不过劲儿，他又从冰箱里切了几片火腿当下酒菜，这东西的盐分可不是一般市面上的火腿能比的，他也曾因为就着伏特加一天消耗掉了五六根这东西，而被阿列克谢用“还不如直接把盐罐子往嘴里塞得了”之类的词句数落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