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与婧心想，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区区小小牙齿怎麽可能害怕？还不是……可是，说不定真的很痛呢？便说道：“嗯……有可能发生哦。”

“……”苏栦说道：“那你先去拍牙片，再上来。”

“好的。”刘与婧爽快地道。

张护士望着下楼的刘与婧的背影，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了，于是她指着手表说道：“苏医生，我一会下班还有事，可不可以……”

苏栦恨不得人赶紧全走光，这样就只剩他和刘与婧两个人了，说不定还可以一起去吃晚饭，于是他点头说道：“一会儿时间到了全走也行，最近加班不要那麽紧张，还是要劳逸结合，搞一个work-life balance才是最好的方式。”

“收到！”张护士高兴地回到办公室，就等到点马上沖刺回家了！

刘与婧交了钱拍片再上来，发现大部分科室都空了……

忐忑地坐下，苏栦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看着牙片，说道：“嗯，刚才说到舌侧的话我给你四万八，要不要把零头抹了？”

刘与婧受宠若惊，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就……嗯……”原本想说原价就好了，但省下几万买点好吃的，它不香吗！！！于是着急忙慌之中说出了：“你决定就好”这样的蠢话。

苏栦愣了愣，说道：“嗯，那就四万，给你抹个零好不好？”

“……”刘与婧没说话，当她几岁啊？哼！

“嗯，你想做哪个？我比较推荐你做舌侧，不影响美观，速度又快，比起隐形价格也有很大优势，每个月要来複诊一次，也还可以，不是很麻烦。”苏栦生怕刘与婧选择隐形，卯足了劲夸舌侧，感觉自己德行有亏，也不敢说太多，只是到此为止，希望她和自己的选择是一样的。

“我选择，舌侧吧，因为隐形我可能嫌不舒服就直接摘了，还是强制性的会好很多。”刘与婧也笑眯眯地说道。

开什麽玩笑，要入股苏医生的牙科医院，当然需要持久的接触了，隐形牙套见不到人，怎麽谈生意？

“好的，那你现在可以去缴费，然后过两天过来听方案，如果很忙的话，我在微信上面给你说方案也是可以的。”苏栦笑道。

“ok。”刘与婧比了个手势，就又下去缴费了。

苏栦在这期间一直看着刘与婧的牙片，发现一些很细微的问题，她的牙列是有些拥挤的，难度不大，但是存在一些小问题，比如楔形磨损，智齿又长出来了等等，都是需要解决的，做起来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我好了。”刘与婧说道，微信消息一直蹦个不停，自从做了教授之后简直忙得要死，何况还要接项目，做项目方案，纯纯牛马了，她有时候也怀疑，拿奖了之后反而更忙了，不过也可能只是这一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就……过段时间又要去德国开会了。

“好的，你今晚有时间吗？”苏栦从衣柜里拿出背包，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哦，有的。”刘与婧笑道。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苏栦摘帽子。

“好啊。”刘与婧笑了笑：“你还要换衣服吧？我先出去等你。”话毕便出去了。

苏栦难以抑制内心的欢喜，刘与婧一出门就给自己比了个high-five，随后火速收拾好一切準备和刘与婧一起吃晚饭。

夜色（十一）

和苏医生相处的时间太短暂，刘与婧根本想不出要怎麽开头谈生意。

难道上来就问：“您对您目前的收入满意吗？”、“您一年赚多少钱？”、“有没有想过加一个合伙人一起赚钱？”……那也太傻了吧。

所以刘与婧只是尴尬地和苏栦在路上走着。

苏栦的医院开在最繁华的街区，离艺术中心很近，那边也是很多年轻人爱逛的地方，有很多潮人和网红会去那里拍照。

刘与婧觉得，如果要合伙做生意，还是一开始就问清楚对方是怎麽看自己的，以此来评估对方有没有把自己当作潜在的合伙人，所以她开口问道：“苏医生，你觉得……”

苏栦看着刘与婧，眼神温柔到能掐出水来。

“你觉得我人怎麽样？”怎麽样？觉得我是不是一个人品很好信得过的合伙人？刘与婧心想，快啊，说出那个我想听的答案！

苏栦停住了，他边回忆边说道：“我觉得你……看得出来是一个很可爱的人，而且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外貌很亮眼，在言谈上也非常得体，很多时候可以说是非常温柔，对待小孩子也非常有耐心，而且，你好像很喜欢吃东西……”

什麽跟什麽……刘与婧懵了，不过她知道，至少在苏医生眼里，自己的形象是非常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