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对啊，我寒假每天早上都起来学习。”

周明和还没完全醒，机械地摇摇头，“太自律了。那你现在帮我买早饭呗，我刷个牙。”

“好呀！”米熙答应得很爽快。

米熙拎着三个人的早饭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周明和瘫在沙发上。

她把东西放到餐桌上，“吃饭啦！陈亦舟还没来吗？”米熙一边把东西从袋子里取出来一边问。

“他这学期不来了，去学校教室自习。”周明和过来帮忙。

第三十七章

晴天霹雳……

那我不是没什麽机会见他了吗？

米熙拿东西的动作没有停，只是忽然有一缕头发从耳后掉下来，挡住了视线。她随手把头发拨回去，语气如常，“为什麽啊？”

周明和当然知道为什麽。

他把嘴里那口豆浆不急不慢地咽下去，语气随意，“不知道，刚才微信上跟我说的，说的时候他正出门。你没碰见他吗？”

“没有。”

东西摆好了，“吃饭吧。”

米熙苦笑，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怪陈亦舟，“不早说，我还多买了一份。”

两个人各怀心事，这顿饭吃得有些安静。

周明和突然说话，凝固的空气被打破，米熙擡头看他。

“高三的时候会学校会建议所有的学生周日也留校自习，大部分人还是会去的，学校的“建议”就是客气客气，不去肯定被约谈。我们班里没自习的，就我跟陈亦舟两个。”

她控制着自己，装作若无其事、满不在乎，不流露一点多余的情绪。

“那我到高三也得去学校自习吧？”

“对。”

空气再次凝固。

米熙的生活照常进行。上课、考试、吃饭、睡觉，同学老师、家人朋友，一个不少地出现。

只是没有了陈亦舟，一个看似在角落里，毫不重要的人。

她大部分时候过着自己的生活，关注着练习册上的错题、老师讲的重点和考试排名，只是偶尔会想起他。

早上去学校，电梯门打开前，她会期待里面有他；体育课上，幻想他从操场某个角落出现，手里拿着瓶水，不远处，周明和跟他打招呼；在学校散步，会想他有没有在操场打篮球、在医务室买药。

有时候忽然觉得，他就在附近，还看到了自己，但环顾四周，什麽也发现不了。

明明学校一点都不大，我们的活动範围又这麽小，陈亦舟，为什麽我怎麽都遇不到你？

闹钟铃响，米熙费力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手机屏幕的亮光刺得那条缝又闭上一点。

手指一划，响声停止，钻进被窝。

五分钟后，铃声再次响起，米熙挣扎着起床。

昨天晚上有卷子要写，睡得晚了一些，早上睁眼格外困难，所以米熙多睡了五分钟。

背着书包等电梯的时候，米熙基本上清醒过来了。

只是基本上。

电梯下到12层前，在13楼停了一下，她大脑放空，没有注意到。

“叮——”

电梯门打开，米熙漫不经心地擡眼，看到了久违的陈亦舟。

三个多月没见了吧，米熙想。还是那张脸，看不出什麽变化。

我们没有什麽联系了，遇到你，只能靠运气。

我下一次能见你是什麽时候？三个月、三年、十三年？那时候你的变化有多大？你会不会都不记得我了？

陈亦舟看到电梯在12楼停下，就预感会见到米熙。

他的心情很複杂。

他怕她问自己为什麽不一起写作业了，怕她问怎麽一直没遇见他。他没提前準备答案。

好像是故意不準备答案，期待她问自己，然后他就这麽破罐子破摔，把一切都说出来。

说他是故意躲着她，说自己怎样不舍，怎样思念，又是怎样后悔。

不过理智占了上风。

他面上很平静，平静地问好，平静地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米熙也拿出平时的样子，精气神十足地打招呼、回答他的问题，兴致盎然地问他最近过得怎麽样。

“挺好的。”陈亦舟问了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最近学习怎麽样啊？”

米熙思考了一下，“还算比较稳定吧，这两次考试都在班里面七八名左右。”

“进步挺大的。”

米熙谦虚地笑了笑，“还可以吧。”

电梯到了。

两个人出了电梯，米熙想和他一起吃饭，再一起多待一会儿，问他，“你吃饭没？”

“我让同学帮我带了。还有作业没写，到班里补，来不及吃了。”

“好。”

“我先走了。”陈亦舟说完，迈开了步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