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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曾吹落北风中(30)

作者:宋墨平 阅读记录


接下来,她继续:提气——回旋——出掌——

咔嚓嚓,小男孩身体外表的石头开始慢慢碎开,小男孩得救了!

刚得救的小男孩一下子来了精神,提起木剑朝着九头赤练蛇飞奔而去。

“嘿!你干什麽!”梅蘅叫住小男孩,“你要抓那条蛇吗?你打不过它的。”

男孩双手握拳,不服气地站在原地,毕竟自己刚才确实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丫头给救了。

“你是哪里来的小孩?怎麽独自跑到泉林沼泽里来抓精灵?这里很危险的哦!”梅蘅打趣道。

“那你为什麽能安全地在这里?”男孩不服气地问到。

“因为我跟你不一样呀!”梅蘅朝小男孩做了个鬼脸,“快回家去吧小屁孩儿,对了,沼泽向东走30里有颗结红色果子的无花果树,吃了那种红色的果子,就对九头蛇的赤练瞳免疫了。”

梅蘅看看天色不早了,该回天元山读师傅的晚课了。

“你现在救了我,不怕我以后杀了你吗?”男孩沖梅蘅大喊。

口气不小,梅蘅心想。“我救了你,你不感恩,却要杀我?这是什麽道理?”梅蘅反问。

“你叫什麽名字?”男孩又问到。

“做好事不留名。”梅蘅回。

“你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我长大了娶你。”男孩说。

“你这小孩真有意思,打不过的就收归自己麾下,收不服的就杀掉。权谋之术倒掌握得比法术好。”

小男孩羞红了脸。

梅蘅飞身準备回天元山,男孩在云头底下沖梅蘅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呢!”

梅蘅一时兴起,这小孩真好玩,不如留下自己名字,反正日后也见不着了。

“宁安城,梅蘅。”

“蘅儿,那时的你,鲜衣怒马女娇娥,是多麽快乐啊!”莫珏轻轻拂过梅蘅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轻柔的脸颊和干涩的唇瓣,回想着二人交集并不多的过去。

“蘅儿,为什麽为变成这样?”莫珏碰了碰梅蘅的额头,已经不是特别烫了,梅蘅在渐渐好转。他端起煮好的药,一点一点地喂梅蘅。可是梅蘅却牙关紧闭,时不时的咳嗽还会被呛到。

莫珏将那碗药先自己喝下,苦涩的滋味满满充斥了口腔,就像他对她爱而不得的感情,他又俯下身子,探开梅蘅的齿关,将药一点一点灌进去。

那些事,只怕你如今都不记得了,莫珏悄悄叹息。长夜寂静,他守着她,寸步不离。

第八章

大漠以北是沧州,北境严寒,黄沙漫天。无垠的辽阔、灰黑的天空和金色的沙丘交相辉映,互相组合,成就了一幅广袤独特的塞北画卷。沧州,北境边疆,长冬无夏,严寒弥漫、刻入骨髓。哪怕是常年定居于此、有神骨仙术护体的诸神衆仙们,也不得不在此裹紧了衣襟,披上厚厚的貂皮。

黄沙在寒风中飞舞,狼王辰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路了。

孤寂与荒凉交织,这里与鬼域接壤,神迹罕至,只有风的呼啸和寂静的沙子在耳畔回响。凄凉的景象诉说着这里的严寒与残酷,鬼域的撕扯与冷漠。

沙丘像狂暴的巨兽,吞噬着前行者留下的足迹,漫天飞扬的尘土中封尘着一个又一个英雄的不老梦。

风铭的脸庞苍白如雪,眼眸深邃如同永夜,尽是化不开的浓愁。一支纯净洁白的玉箫在风铭的唇边微微共鸣,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玉箫的纹理,指尖随乐声的起伏而起落有致,箫声呜咽,起承转合间缓缓倾吐出一段难以磨灭的故事。

狼王辰抖抖了肩上的灰,箫声过于幽怨,它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歹自己也是威风凛凛、震慑一方的山谷之主,怎听得了这样哀怨的箫声?辰忍不住想要发出狼嚎。

或许是背上的少年感受到了狼的焦虑与不安,风铭轻轻拍了拍狼王辰的背脊,安抚道:“待我将这曲吹完。”

数月前,初来乍到的风铭在山谷中遇到了狼王辰,一神一狼斗了三天三夜,狼王辰很不幸的成为了风铭的手下败将,风铭很开心的收了狼王辰作自己的小弟,而狼王辰则自此不得不听从风铭的号令,视他为主人。既然现下主人非要吹奏这哀伤至极的古曲,那我也真是无可奈何。狼王辰这样想着,耷拉着脑袋,原本直立又机敏的两只耳朵有气无力地垂落下来,低头丧气地驮着少年在黄沙大漠中慢吞吞的往前方走。

玉箫古曲悠长,韵味无穷,狼王辰不太懂神仙们的文化,但也还是能从中听出被岁月压迫了无数年的思念,溢出沧州大地的凄凉与悲悯,最后终归落寞,夜寂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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