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怎麽了？”他伸出手在林净君的眼前挥了挥，冷嘶一声，“看不见吗？”

“无事，只是有些热，应该很快就能恢複了。”她按照感知，转身继续往袁洗鸣府上走，猛地被秦越拽住了手臂。

“你起这麽早，冒着危险就是为了来找那个破小孩？”

明明今日崔廷云就会去袁府，而若堇能够继续在她身边守着她，为何多此一举要在天未亮时去找他。

“王爷这麽聪明，不会不知道我为的是什麽吧。”她往前走，秦越不松手，也只能跟着她往袁府走去。

不是为了那个破小孩，就是为了崔廷云，他在这段时间中已经能看出来她的脾性了，但这却与他重生前得来的消息全然不符。

他不免开始怀疑，当初收到的林净君成为奸臣要谋逆不道的消息是否为真，还是说，林净君的僞装过于完美……

他抓着林净君的臂弯走着，随意地岔开话题，“你就不好奇为什麽我会出现在这里吗？”

林净君本想刺他一句，说与她无关，但还是换了个说辞，“多谢王爷相救，我不知道会是你亲自来守着我。”

秦越快步挽上她的臂弯，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这样的身高会让林净君耸起半边肩膀来迁就她，“换值时间到了而已，见到本王还是挺高兴的吧。”

他低头与林净君湿润的眼睛对视上，模样吊儿郎当，的确有京城风流公子哥的味道。

林净君并没有回话，视力已经逐渐恢複，天也慢慢亮堂起来，将要走到袁府时，秦越将她拽停。

“有人在打斗。”

秦越对这种刀剑的声音极为敏感，他带着林净君绕进袁府周边的小路中，去找个好位置看一下热闹，像是担心林净君会害怕，挽着她的臂弯将她拉得更贴近自己一些。

这一绕就来了袁府的后院，若堇身轻如燕立在房顶与一人缠斗，一剑斩空，若堇对面那人脚下一阵趔趄，落入院中。

只待若堇一回头，与林净君对视上，微愣，迅速飞身踏上围墙，落至她的面前。

“你不追吗？”林净君问出了同样的一句话，秦越感受到她想要抽出手来，却仍旧将她锁在身边。

“袁府后院住了一些人，我不能轻易下去，但那人极为清楚袁府各处的构造，会像老鼠一样迅速躲藏起来，就算去追也追不上。”若堇上前，未收起的剑刃搭在秦越的手臂上，大有他不松手就将他的手砍下来的意思。

“还是这样不稳重。”秦越将手松开，笑了一声，像是开玩笑一般说道，“如此了解，想来应该是多次交手了吧。”

不知道他说话是不是带着别样的含义，若堇眉头一皱，干脆不理他，凑在林净君身边，比谁都要粘人，“大人昨日没出什麽事吧？”

林净君摇摇头，仔细地看着他，倒霉孩子的脸上多了些委屈和疲惫，前夜与阿秋彼此争斗，昨夜又时刻不敢放松地守在袁府，是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今日稚彦会直接进袁府，你稍后将需要注意的情况告知于他，就回府休息一会儿吧。”

面对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人，林净君心中不免多了些耐心和关怀，她有意像之前一样摸摸他的头以示抚慰。

若堇都心满意足地蹲下了，却不见林净君的手落到他头上来，要擡头看时，却是秦越的手在揉搓他的脑袋。

“……”

林净君的手被垫在上面，若堇挥手打开了秦越捣乱的手，把林净君的手也挥开了。

“……”

“阿秋的那头短发应该更好揉，我下次见到他也试试。”秦越语气随意，似乎没有注意到若堇那要将他千刀万剐一样的眼光。

该是上朝时间了，秦越今日本可不去，但执意要将林净君送至宫门，若堇无奈只能按照林净君的吩咐去将昨日在袁府发现的情况告知崔廷云，离开前再用眼神威胁了秦越一番。

“皇兄既让我与大理寺一起查案，但城外校场练兵之事我还未安排妥当，今日还是要去一趟，若有何事，你随时可用那块玉佩调派我府上之人。”

这才是秦越今日一大早就背着弓箭出现在林净君面前的原因，他不过想在去校场之前来林净君宅院旁边看看，刚巧碰上鬼兵，又在追蹤之时碰上了林净君。

他心中也在庆幸，还是赶上了，若他不在，林净君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随意一番攻击就能将她打趴了。

想到此，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或许他在之后可以带林净君去校场练练，至少能在危险面前有一丝抗争之力，再不济也能为自己等来救援争得几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