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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少卿后死对头怒了(227)

作者:桃顽子 阅读记录


阿秋费力地与其余几人拖开尸体,过后只是蹲在一角沉默着。

林净君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麽,往城内望去,空蕩蕩的街道中如死一般地寂静,城楼下的士兵面面相觑,显然知道该怎麽做,但怀疑着不敢动作。

“闩门!”

林净君眼神如炬,号令士兵将门彻底锁死,彻底不允许进出。

她的声音夹杂在如浪涌的钟声中,準确无误地传达到楼下的士兵耳朵中,“他”是圣上最信任的太傅,“他”是圣上钦点的监军,“他”更是十恶不赦的奸臣。

士兵颇有血性,怒目而视着她,心想只消午时,越王即可带兵回京,届时林护将军与越王通力合作,定可逼退敌军,守住京城,又为何在此时锁死城门,简直是在敌军面前将城外的数千士兵抛弃,又将城内数十上百万百姓当做围猎场的猎物,引得人心惶惶。

林净君一声冷笑,让缩在一角的阿秋拿弓箭来,她缓缓拉弓对準了直视她的那个士兵。

传闻中“吴延吉”眼神不好,从未有人看见过“他”射箭,可当下这心髒狂跳的危机感,让他忽然有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要躲开吗?会不会被人认为是怕了?

“吴大人,吴大人!”厚重又急促的呼喊,在关键时刻响起,如此恰到好处,在钟声之间由大风送达到了林净君耳边。

今日有雨。

淅沥沥的雨随风而来,雨水遮挡林净君的视线,她的眉头骤然松开,回身往城外看去,果然是林护,他来得急,直到见到她了,才深吸了一口气从马上跃下。

林净君将弓箭递给身边打着伞过来的阿秋,一支没少,她饶有兴致地从上往下望,视线消融在雨水间,彼此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儿,林护才走近几步说出了他的请求,雨水落入他的口中被吞咽,落入眼里他只是用手利落地擦去,“吴大人,让我来和他们说吧。”

“林将军是觉得你的这群士兵本性不听朝廷管教,只会听你一个朝廷养出来的走狗的吗?”

“并非如此。”

林护少有的因为他人的一句话而表达自己的难以置信与无奈,在“吴延吉”这样位高权重但心狠手辣的人手下,几乎人人不满,但又无人敢违逆“他”的吩情况下,他关切维护自己手下的人,麾下也无有士兵不会因为信服的将军为自己说话而动容。

城内的人听不太清楚,但与林净君同样在城墙上的人几欲要愤恨得跳下去随林护一起走了。

“林将军,越王不会如你们愿成为及时的救世主,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营地休息吧,雨已经下大了。”

“什麽意思?”衆人都在疑惑,因为他们多是秦越当初在京城附近揽来的清白子弟,少有从定北回来的,但林护明白她是何意,回京的路并不好走。

她已经退回去再次呵斥士兵将门闩上,如果林护没来,他们尚有反驳的想法,可当林护都妥协了,他们再也无法真正抵抗林净君的指使。

他们在心里自我劝告,从雁回岭到京城,每个人早已抱着为了守住京城牺牲的决心,而“吴延吉”若是想要权利,现在背靠圣上这棵大树,则同样必然维护他的统治,若只想要活命,更不会让人轻易闯入城内去擒获他,成为他人的登云梯。

或许于百姓而言,“吴延吉”是祸端,却在此时也可以是稍稍信赖的守将。

林护身上的铠甲在雨中开始褪去沾染的血迹,铜黑色的几处刀砍豁口极为明显,甚至露出深棕色的里衣,头发微湿,落下几丝细发粘在额上,执着的眼里透着疲倦。

待到一切都整肃好了,林净君随意往外瞥了一眼,林护已经离开了。

大雨中带着凉意,浇得人只愿意静待风雨过去,宫内安静得近乎有股肃杀之气,嘉丰帝不怒自威,收起信件,问始终守在身边的闰康。

“太保人呢?”

“不知所蹤。”闰康沉声回答,东厂派人去杨太保府上探过,除了一些女眷还在,杨太保随同两个儿子与最小的孙子杨觉都如失蹤了一般,消失在了京城可见的地方。

“看来他们是决定好了啊。”嘉丰帝意味深长道,接着提笔亲手写了张字,盖上了他的私印,“把这个交给赢伐。”

通常嘉丰帝都是直接召赢伐到宫中来,何时写过信条,而东厂和锦衣卫本应一同行动,赢伐却被安排在了宫外。

其中关窍,闰康明白自己不该多问,他收好字条便出门,门窗开合,便如一阵风拂过后再也感知不到……

秦越近来总是恍惚,他一遍遍确认自己的确与林净君相识相知,而并非他患上了癔症,可南下越能感知到春意,他越能发觉这一路的泥泞与阻挠竟与前世一模一样,不安与心悸折磨着他的每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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