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膝盖那麽大块淤青。”她挑起闻清荔的下巴，调戏了一把，“看样子战况挺激烈的哦。”

“什麽跟什麽，我这是不小心撞的。”闻清荔白了她一眼。

“好吧。”曾雪咳嗽两声，“我就是想表达‘感情能做出来’这个观点。”

“除此之外呢，还有日久生情。”她道，“相处的时间长了，感情自然而然就有了。”

“你为什麽会觉得他喜欢我呢？”闻清荔想不明白，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这样了。

“首先，你这样的，不会有人不喜欢。不管是给人第一印象的外表，还是相处久以后的性格。”曾雪有理有据，“其次，如果不是喜欢，他为什麽对你的事这麽上心。”

“你说的那些，随便找两个人是不可能办到的。”她道，“姜教授一定是动用了很大的人脉才能查到这些。”

关键是查到还不一定能能随意爆出来，生意场上，谁都讲究做人留一线。既然姜杞年把这东西给闻清荔，那就说明是让闻清荔可以借此反击的意思，结果他可能也想到了，说不定连怎麽兜底都想好了。

“就我而言，不是我想保护的人，我不会做到这个程度。”曾雪打了个比方，“我想保护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从友谊出发，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

“那异性之间呢？”她看了看闻清荔，“你们之间谈不上友谊吧。”

“我……”闻清荔觉得脑袋晕晕的，她闷进水里，“我脑子有点混乱。”

过了一会儿，她冒出头，“你说的都是你的观点。”

“只是一个猜测。”闻清荔假设，“万一姜老师就是这麽个好人呢。”

“从我有限的认知里，他的确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她道，“换句话说，这也许是出于他对妻子的责任感，如果换一个人担任他妻子的角色，他也会这麽做。”

“你说得也不是没可能。”曾雪不否认，“但我还是比较倾向他喜欢你。”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她问，“你打算怎麽办？”

“他真喜欢我的话。”闻清荔思考了一会儿，“我可能需要点时间想一想。”

“从客观条件出发，他的一切都令我满意。”对于感情，她自己也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但是从主观条件出发，我自己不知道要怎麽喜欢一个人。”

如果姜杞年真的喜欢她，闻清荔想了想，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要怎麽回应。

她向往进入一段感情，却不知道该怎麽开始。

“我懂了。”

曾雪觉得闻清荔可能也是喜欢姜杞年的，如果不喜欢，就不会用满意两个字来形容，她只是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一段感情。

因为原生家庭的破碎，不知道一段幸福美好的感情应该怎样运转。

如何开始，如何进行，会有怎样的结局？一切未知都让她感到措手不及，与其搞得一团糟，不如不去碰触。

或许有别的範本可以参考，但终究是别人的感情。

第三十六章

早晨醒来，闻清荔觉得浑身酸痛，胳膊差点擡不起来，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种被大货车碾压过的酸痛感袭满全身。

“果然是太久没锻炼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动四肢，手脚并爬地从床上起来，看起来像瘫痪十年的植物人刚刚醒来，四肢又得重新驯化似的。

闻清荔龇牙咧嘴地扶着房门，自己被自己无语到，一声叹气表达了自己此刻的心情。

“哪里不舒服？”从客厅里听着动静过来的姜杞年看着她一幅随时要倒的样子，吓得赶紧扶着她，準备把她往房间里送。

“欸欸欸。”闻清荔抓着姜杞年的胳膊，全身上下，就一张嘴还手自己控制，“我没事。”

“搭把手，让我去客厅坐会儿。”闻清荔把全身的重量都压 在了姜杞年的身上，“昨天和阿雪去游泳，估计是太久没锻炼了，一下子运动量有点超标，身体有点受不住。”

“……”姜杞年有阵沉默，脑子里想了很多。

“我做了三明治，牛奶也热好了。”他回过神，用询问的语气对闻清荔道，“我给你端过来。”

“那太好了。”闻清荔乐得享受，“谢谢。”

吃着三明治，又喝了一口牛奶，她感觉舒服多了。

“等一下你去学校吗，今天也是满课？”闻清荔咬了一口三明治，配菜上的蛋黄酱不小心沾到嘴角上，她下意识地舔了一下，随即又用手抹掉。

“下午没课，但是去实验室。”姜杞年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咖啡，黑色的镜框和身上的衬衫让他显得文质彬彬，气质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