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先不论看上去就清冷，实际上更是不容接近。程杳在宫中几位公主那里，都感受过私下里公主们对于太子殿下的疏离。

嘉禾郡主和他的关系，倒是极好。平日里，东宫有什麽好东西，只要嘉禾郡主一开口，就能送过去。

“是阿，很好。”苏韫州抿着唇不想在谈论这件事，母亲那边一直想要渺渺和太子分开，他随赞成，可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去见柳祈书了？”宋庚晔穿着玄色的袍子，身姿坐得笔直，双手拉着缰绳，话语间带着询问的意思。

苏韫瑜撇了撇嘴，颇有几分无奈，“你都知道了，还问什麽？”

他说着问句，实际上什麽都知道。

“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苏韫瑜转头问着，声音里透着气愤。

“监视？我只是想护着你。我不在时，你身处危险，有个人能保护你。”宋庚晔挑着眉，面对苏蕴瑜并没有露出不耐烦，“你往后想见我，可以通过她们。”

“就两个暗卫，羲和、安歌。”

“知道了。”苏韫瑜应声道，“你就想说这些吗？”

“离宋昶和宋宴清远点。”

“哦。”其实苏韫瑜更想知道，对于那副花卷，宋庚晔的意思。

对方没有提及，她又不好问出口，只好转移话题。

“上次我阿娘在外祖母那里，说了什麽。你知道吗？”

“知道，我已经把事情解决了。”看着苏韫瑜鼓着脸，努力找着话题的模样，宋庚晔暗中勾起了唇角。

现在不是能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小姑娘着急，他只能宽慰。

她暗地里着急的模样，表示出她的在意。

在意才会着急，才会在乎对方是否给予真情。

“姑母让祖母给你物色夫婿，现在这个任务交到了我的手上。”

宋庚晔笑着眼里全是戏篾，苏韫瑜惊讶地张大了嘴，“阿？”

“你要是惹我生气，小心我随便给你指一个人。”

宋庚晔脸上带着调笑，惹得苏韫瑜靠近他的马，暗戳戳蹬了马屁股一脚。

“那你可记好了，我要的夫婿要文武双全，相貌堂堂。你难道真愿意把我指给其他人？”

宋庚晔努力拽着缰绳，控制着马匹靠近苏韫瑜无奈地轻声说道，“你这是谋杀亲夫。”

“我怎麽可能让你嫁给别人，我可舍不得。要是你要嫁给别人，抢我也会抢回来。”

“要不要和我比一场？”苏韫瑜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心虚地向后方张望着，生怕苏韫州发现。

“嗯。”宋庚晔宠溺地望向身边的苏韫瑜，轻扯缰绳。

苏韫州伸长着脖子，盯着前面急切地喊到，“这就走了？”

“苏韫州，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程杳掀开车帘，揉着耳朵瞅着苏韫州的方向。

“我这不是急了嘛……”苏韫州不好意思地挠着头，驱马靠近车窗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写的信你看了吗？”

“笨蛋，我们不是都见面了吗？你还写信做什麽？不过……”

“不过怎麽样？”

“我很喜欢。”程杳故意停顿着，看苏韫州着急的模样，逗着趣。

“等我一会。”

苏韫州突然加快速度骑马离开，程杳一头雾水地想要伸出头，看看他去做什麽，试一次没看见，只好作罢。

放下帘子，迎着贴身婢女揶揄的神色重新坐好。

半盏茶的时间里，苏韫州的马蹄声重新想起，车厢旁传来指节轻扣的声音。

“给你的。”

入目望去是各式各样的野花，比不得园子里各种娇养的花草娇豔，但是胜在繁多。

苏韫州满怀都是鲜豔夺目富有有生机的绿，和各色各样，大小不一，颜色不一定花儿，揉和在一起能和他脸上的笑构成炫目的光。

“你们小娘子不都喜欢花吗？可惜，今天不去国安寺。那里桃花不错……”

“我很喜欢。”程杳伸手接过苏韫州送来的花，语气轻快。

“没想到你还知道送花讨小娘子开心，你都送过谁啊？”

苏韫州脸色的喜色还没消退，就听程杳抛出一个带坑的问题。

“……我？我只送过两个人。你和我阿娘。”苏韫州笑着说道，他知道她会喜欢。

当初在宫学时，他曾在窗边放下四季新开的花，他曾收过她含谢的鼓励语句。

是不曾多言的默契，和微微发芽的青涩在意。

食色性也

“我赢了。”苏韫瑜到达永定河边，高兴的下马站在飘扬的柳树下，笑意冉冉地对着慢悠悠赶过来的宋庚晔，“你不会是故意让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