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吟被他说得有些惭愧，忍不住开口：“t可是……”

“处理不好自己的情绪，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何酌修伸手将她手上的薄膜手套拿掉，试探着去握她的手，见她没有反对，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

他捏捏手指，劝说道：“你不必为我的情绪负责，木木，我的情绪是因为我的选择引起的，我的选择是我自己决定的，所以应该为我的情绪负责的人，只有我自己。”

啊……逻辑是对的，可是……

“这样不会太绝情了吗？我们……”穆秋吟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憋住，换成更委婉的意有所指，“人不可能永远独善其身不是吗？唇亡齿寒……”

何酌修被她这话逗乐，嗯了声，“是啊，适当的时候，确实还是关心一下身边人的情绪会好点。”

穆秋吟眨眼，觉得这人前后矛盾。

刚想质疑，就听他话音一转：“可是关心的前提是不会影响到自己，如果关心别人会让自己也变得不开心，何必呢？不开心不一定会转移，说不定是加倍，变成两个人一起不开心呢？”

穆秋吟再一次眨眼。好好好，她说不过这人。

“……哦。”她闷闷的应了声。

总感觉重点好像被模糊和带偏了？

她努力的把话题往回拉，低头看着他问：“那你……现在都好了？”

何酌修仰着头和她眼对眼，心里涩得厉害，沉默了几秒才点点头，笑着应她：“早就好了。”

“木木，这是正常的，属于成长的阵痛，我们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步的，或早或晚。”

穆秋吟看着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两句话，但她还是应了声好。

大概是想活跃气氛，又或者是出于试探，何酌修笑着问她：“木木，这算是关心则乱吗？”

穆秋吟看了他一会儿，又低头看看他握着自己手的手指。

按理来说，按之前来说，她应该把手抽回来的。可是她现在完全不想。

她一面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牵手时的场景，一面轻轻的嗯了声。

何酌修将她的动作和神情收入眼底，禁不住心里一喜。

“那……”他试探着再进一步，“以后还会这样吗？”

穆秋吟眨眨眼，“会怎麽样？你不是说不用我为你的情绪负责吗？”

何酌修一噎。不是，这回旋镖来得这麽快吗？一分钟有没有？！！

“你说呢？”他反问道。

穆秋吟抿着唇不吭声，耳尖一点点红起来。

何酌修看着她的反应，心里立刻便安定下来，渐渐被喜悦的潮水覆盖。

“以后……还是适当的关心一下，好不好？”

穆秋吟眨眨眼，脸颊边也开始出现淡淡的红晕。

“我还想继续吃东西。”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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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秋吟和何酌修好像就这样变得不一样了。

最最明显的差异，穆秋吟觉得，是出现在何酌修对她的态度上。

第二天是元旦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何酌修跟高中时的班主任闻老师约好，回学校去看看他，顺便逛逛校园，晚上再请老师和陈绛等几位熟悉的老同学一起吃个饭。

老何今天约了方伯和他家伯母一起去玩，何酌修一大早就开车将他送去方家，然后嘱咐他：“晚上早点回酒店，打车回去，别省这点钱。”

知道他晚上约了同学和老师一起吃饭，肯定会晚回，老何便点头答应道：“知道了，你也玩你的去，我在宁城待的时间比你长多了，丢不了。”

每个大人都喜欢这麽说话，何酌修笑笑，摇摇头，啓动车子掉头回了酒店。

上了楼，他直接就去敲穆秋吟的门。

笃笃的敲门声响过，又过了好半晌，才听到门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接着就看见门开了一道缝，穆秋吟眯着眼的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头发还有些淩乱，看样子是刚起来。

“……我还没梳头洗脸，你先回去，一会儿再来。”

她咕哝的声音有些咬字不清，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何酌修笑了一下，声音温和的调侃：“不要紧吧，你什麽样我没见过？”

现在还在意这点是不是有点多余？

穆秋吟一噎，瞪了他一眼，咬着嘴唇堵住门。

何酌修非要进去，擡手推了推门，一边往里挤一边道：“大清早的咱们在门口拉拉扯扯不像话，是吧？”

“……是你自己非要来拉拉扯扯的！”穆秋吟被他推得往一旁闪，诶呀一声抱怨道，“你怎麽这麽烦人！”

声音听着不像嗔怪，反而是一股真心实意的感叹，何酌修赶忙扭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