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涟这个时候下来，就会刚巧撞到副院长和这位“她”的激情办事现场，撞破领导和同事之间的奸/情什麽的，嘶——

“太刺激了，虽然师姐是不干了，不怕被打击报複穿小鞋，但那也太辣眼睛太影响心情了。”

何酌修闻言深以为然，“所以我已经跟师姐说了让她等我信息……”

话音未落，穆秋吟却忽然打断他问道：“我怎麽确定你不是骗我的？我可没有看到车子在晃。”

何酌修一噎，猛地停下来，震惊的看着她，见到她满脸无辜的神色，心口像被锤了一下，又闷又涨，酸得厉害。

“……我就这麽不值得你信任？我什麽时候骗过你，木木，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穆秋吟呼吸顿了一下，尴尬起来。她不好意思说，正是突然意识到，她对他的信任过了这麽多年依然存在，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才会刻意去抵抗和质疑。

何酌修继续语速飞快的道：“好吧，就算你不信任我，就算我真的会骗你好了，但我不会骗师姐，我跟她说，她信了，我们再等等，如果你不愿意……”

从他的语气里，穆秋吟感觉到了複杂的情绪，有难过，也有生气，甚至还有失望，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害了他，她不禁更加尴尬。

连忙打断他的话，说了声抱歉，“我不是不信你，是……”

她一时语塞，似乎没想好该怎麽说，面色怪异的顿在那里，看上去十分为难。

何酌修看着她这样，心里忍不住一软，又觉得更加难过。

这是怎麽了？她以前也不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为什麽这次他会这麽在意，为什麽她会尴尬和为难成这样？

造成这一切改变的，真的只是时间吗？

何酌修觉得心头弥漫起了一股名为悲伤的情绪，他终于确认，他和穆秋吟早已走上南辕北辙的两条路，不会再回到从前了。

——同时他也发现，不管他如何否认，潜意识里仍然是希望能够回到从前的。

他眨眨眼，勉强的笑了笑，“没事，是我……是我没控制好情绪，吓到了吧？对不起啊。”

“你要是想去看看……”他顿了顿，看向车窗外，用一种很刻意的开玩笑的声音道，“也不是不能去，就是去了以后别回来了，你不是我们单位的，他管不到你，但他对我可是现管。”

说着回过头看她，脸上露出笑意，问她：“要不要去？”

穆秋吟看着他脸上的笑，明明是她熟悉的样子，却让她觉得格外陌生。

仔细看他的眼，眼底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更别提什麽笑意了，原来这笑浮于表面，像一张面具扣在他的脸上。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麽才好，摇摇头，想了一下，还是又说了一遍：“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

“没关系。”何酌修听了笑笑，语气变得缓和些许，似乎是刻意控制着情绪，又好像真的已经缓了过来，“我们都这麽多年没见，谁也不知道对方会变成什麽样子，会有这种疑虑很正常。出门在外，警惕心强些是好事，毕竟被所谓的朋友卖了或者背地里插刀的事屡见不鲜。”

话说得委婉，字字句句都是体谅的意思，穆秋吟听了心里却十分不得劲，觉得闷闷的不舒服。

但是她又没办法反驳他的话，只好勉强笑笑，嗯了声，低下头开始抠指甲。

车厢里安静下来，沉默如同死寂开始蔓延，很快就让人觉得有点受不了。

“刚才听封教授说……”

“你好不好奇……”

俩人不约而同的出声，要打破这种熬人的沉默，结果就是两道声音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一起。

于是又同时戛然而止，扭头看向对方。

四目相对之间，都看到了彼此得尴尬和不自在，那种生疏和相顾无言的感觉，仿佛他们今天才认识。

穆秋吟忍不住擡手捏住自己的耳垂，咬着嘴唇露出无语又懊恼的表情。

何酌修则是撑着额头无奈的忍俊不禁，“这可真是……”

“我们不用这样吧？”他叹口气，好笑的看着穆秋吟，“就让这件事过去，好吗？”

穆秋吟当然求之不得，连连点头，觉得很不好意思，连脸都有了开始发烫的趋势。

“你刚才想问什麽？”何酌修清了清嗓子问道。

接着打开旁边的储物盒，从里面拿了瓶水，拧开瓶盖后递过去。

穆秋吟接过水，握在手里，感觉到瓶身传递出来的微微凉意，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刚才我听封教授说你长进了……感觉有点奇怪，他为什麽这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