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想法好像是，夏油杰不能死，他就该好好享受校园生活嘛。

千澄移开视线，对这对挚友的关系有了新的想法。

原本，看夏油杰嫌恶的表情，以及冷淡尴尬带刺的聊天氛围，千澄差点梦回前四十多周目两人决裂后的样子。

但现在显然是她多虑了，两人关系是真的好，只是不同的朋友有不同的相处模式。

刚刚应该是夏油杰替她分担了五条悟的注意力……

夏油杰笑了笑，解释道，“刚才是全体作战科的每日任务，找到悟，拿到他身上的东西就作数。”

语毕，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个任务迄今为止也没有人完成过。”

猜对了。

千澄，琢磨着夏油杰最后那句话可能想让她夸五条悟：“他很强。”

“没错，悟很强，甚至还会瞬移。在这所学校任意地方来往都不过分秒间的事。这片训练区有隐匿气息的结界，类似功能的结界其他地方也有不少，所以他一时半会不会找上门来。”

夏油杰顿了顿：“在被找到之前，我带你先逛一逛学校吧。你想去哪里？”

什麽，带路不应该他拿主意吗。

看出千澄疑惑，夏油杰无奈说：“悟很了解我，又足够聪明。所以我想，凭你心意自由做选择，会让他找不到我们的时间更长一点。”

千澄被说服了：“那就先在这里吧，谢谢老师。但是为什麽……”要让他找不到我们。

她欲言又止，又在咒灵的下坠中将话咽了下去。

但在他们平稳落地后，夏油杰却回答了。

他笑了笑：“我啊，记仇。”

？？？

“一方面，原本悟和我说好了一起来看你和吉野君的资质，结果他却瞒着我、还动用权利想将你先划入他名下。”黑发青年苦恼地微笑着，“真的叫人很不爽啊。”

“所以，现在和你独处，算是我的私心。”

这样类似的事情好像从前五条悟和戚风相处时就干了不少。

明明一开始是三四个好朋友一起，夏油杰和硝子却总会在中途被少爷“排挤”，仗着实力强大的大少爷总有办法独占她。

“另一方面。”夏油杰擡起眼，温和的视线不令人讨厌，“你刚刚也很苦恼吧？”

千澄：“……”

“伏黑戚风……是我和悟共同的t挚友，她死之后，悟一直不愿意接受，这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她。名字相近的、术式效果相近的、长相相似的他都会不辞千里去确认，没有一个人是。他对你的态度与以往那些人不同，可能是因为你和戚风几乎一模一样的术式，也可能是因为他有别的办法确认了你和戚风之间的某种关联。”

谈及旧友，青年稍显冷硬的面部线条都柔和了些许。

话风转到五条悟时，那抹厌恶的色彩在夏油杰脸上一闪而过：“但是，这不是他将你视作替代品的理由。”

替代品千澄：“！”

看来他是听见她当时的回话了。

“但是……”

她张了张嘴，就听夏油杰说：“我不会将你和戚风比较，这对你们双方都很失礼。”

千澄反应过来，这应当是回答她那句“是因为我的术式？我的长相？”，术式的相同他无法否认，但长相甚至更多他不会去比较。

这一番话听下来，千澄也明白了夏油杰“偷家”五条悟的理由，是对他的坦诚直白，还有点不知所措。

她垂着头，几乎已经被打动了：“老师，是想让我成为你的学生吗？”

夏油杰看她一眼，颔首：“……嗯。但我想要收下你作为学生，不是因为和悟之间听起来可笑的胜负欲，也不是因为你和…戚风之间的关系。”

“只是因为你而已。”

这样直白的、针对千澄个人的善意让她别扭到不适了，她“诶诶”两声，睁大了眼睛。

脑海里好像又有什麽人不合时宜地嗤笑一声，讨厌的紧。

看出了千澄的紧张，年轻的教师显露出了些微的笑意：“你看起来像是绷紧的弦。”

“……嗯。”没否认。

夏油杰失笑：“我对你，尤其是你的这里。”他指了指大脑，“那个咒灵做的改造，以及咒灵本身很感兴趣。”

“是因为他的威胁很大吗？”

“你知道啊。”

“……嗯，忧太和我说过。”

夏油杰稍加思索，将她和五条悟的得意学生联系到一起：“你是忧太的青梅……和忧太里香结婚的第三个人就是你？”

千澄：“？？？”

夏油杰话中的当事人也被这句话给震惊到了。

里香。

这个对她而言既陌生又重要的名字，每次提起脑海中都会出现混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