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代吧，你这几年有没有谈过恋爱。”许林粥故意说，“你自己也说过，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第一个谎，所以不要撒谎，老实交代，如果情节不算严重，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这句是假的。

如果男人敢有半句说谎，哪怕她今天怀孕了，明天也会打掉孩子和他划清界限。

“没有。”

徐言霄用手指当梳子，拨散她的长发，保证热风可以吹进去。

“那你为什麽经验这麽丰富？”

“一定要我说吗？”

“果然有撒谎？”

听出男人语气里似乎有所隐瞒，许林粥已经不高兴了。

她不喜欢他对自己有所隐瞒。

任何事情都是。

徐言霄轻轻叹了口气，他把风速调到相对较小，保证女人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没经验，我总有朋友吧……”

“什麽意思？”许林粥擡眼看他。

“我朋友也不是每个都和我一样这麽大年龄没有任何感情经历，我问他们，多问几个，再自己总结一下，总能对这些事情多少有些了解的。”

“那你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了解的？刚我上车那通电话？”

徐言霄沉默了许久，如实承认，“分手之前就有问过……”

一提到这件事情，许林粥来了兴趣，她翻身坐起来，凑到男人身边，“那麽早之前吗？”

徐言霄没有忘记自己要帮她吹头发这个任务，他举起胳膊帮女人吹头发，目光对上女人的眸子，“毕竟当时的我可以说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条件，我就想，万一，万一真的要走到这一步……我总得给你留个好印象。”

“什麽叫留个好印象？”

“其实那时候早有预感分手是迟早的事情，就想着以后我有些底气再追你的时候，你会从某个方面觉得我还不错，不仅仅是这方面，而是方方面面，广撒网，说不定……会是曾经某个很短暂的瞬间，让你觉得我也没那麽差。”

徐言霄很清楚。

无论自己如何努力，终究比不上许林粥父母辈那些朋友的子女。

他想和许林粥在一起，就要自己为自己一点点争取。

争取多一点，就多一线希望。

可他又怕自己太狼狈，怕许林粥某一天对他産生一种“同情”的情愫。

许林粥凑近男人，先说：“好吵，关掉。”

徐言霄照做。

等吹风机的声音停了，许林粥两只手捏着男人的脸，有些不高兴，“徐言霄，你为什麽喜欢我，非我不可呢？是因为我姓许，因为我父母辈有着很高的话语权，还是因为我可能不是你所能接触到的女人里背景最好的，却是对你来说最好得手的。”

一字一句落下时，男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你会这麽想我也理解，我不知道该如何自证，我同意我们可以永远都不公开关系，如果有一天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由你家找律师，把所有风险都考虑进去写一份婚前协议，无论如何我都可以遵守；对外，我可以让营销号去写，是我在缠着你，而你的父母并没有接纳我。”

徐言霄知道自证很难。

许家的地位让许多人眼红，他只要和许林粥在一起，这层身份无论如何都会受到荫庇。

许林粥这麽想也很正常。

其实当年他们在一起，有人背后议论起时，也认为他在打如意算盘。

想靠和许林粥在一起来跨越阶级。

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

“趁着许林粥年轻好骗，你赶紧让她偷户口本很结婚，不然等她多经历一些，就不好骗了。”

“还是你运气好，找了个又单纯又有钱的。”

“她父母肯定不可能让你们结婚，趁着在一起装可怜多捞一点。”

“免费教你一招，如果她要跟你分手，你就自残，说非她不可，死缠烂打，能多纠缠一阵子。”

他和许林粥的关系并不是他传播的。

许林粥进大学每天豪车接送，穿的都是名牌，几十万的限定珠宝能挂在包上当装饰。

后来有同学开始打听，很快她的身份全校皆知。

两个人恋爱后，在学校里会一起出行，有时候也会一同去食堂吃饭。

自然会有一些不熟悉的人过来自以为是指点几句。

被他冷脸以对。

后来那些人，绝大多数他都没有见过第二次。

连陌生人都这麽想，许林粥的父母，身边的人这麽想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些事情，许林粥之前也提过。

许林粥让他看着自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因为这个才喜欢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