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的，苏杨杰想，假如他们是一个年级的呢，假如她先喜欢上的是自己呢。

*

一个周两节体育课，徐念一节跟许彦同时间，一节跟苏杨杰同时间，白白的乐趣。

苏杨杰抱着篮球坐在教学楼口等人的时候，徐念她们班刚好上完体育课回教室。

这节课不同时间。

苏杨杰余光瞥见高一的几个人的时候，擡头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中间穿着粉色T恤的徐念，好在今天大晴天，不冷。

徐念跟程榆说着苏杨杰坐在那，同班一个同学就过来问她认不认识，徐念笑笑说了声，“一班的，苏杨杰。”

一听就是认识的样子，她又追问怎麽认识的。

徐念还没开口程榆就抢先说了，“那个人是小念念男朋友身边的人。”

get到她说的男朋友是谁，徐念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有些羞涩的说：“别胡说，还不是呢……”

“这不是快了嘛。”在同班那个人开口前，徐念听到程榆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个，然后，就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她说，“你要不要跟他打个招呼。”

徐念抿了抿唇，虽然苏杨杰是许彦的朋友不错，但是他们好像还真不熟，仅有的几次接触，还是因为苏某人影响她操作。

就在那人要放弃的时候，徐念说：“我跟他也不熟，要是他转过来的话，我就说声‘嗨’，要是不……”

苏杨杰就是这个时候看过来的，还朝她竖了个中指。

几个人：“……”

徐念内心沉默，剩下的话也被咽回了肚子里。

苏杨杰只比画了一个动作就转头继续往四楼的位置看了，等他收回目光，看向她们时，徐念刚好进门，苏杨杰只看见她的一个背影。

小姑娘今天扎了一个高马尾。

高三的体育课没有高一那麽惨，一整节课都要被老师压迫练习，高二可能还要做个準备活动，高三就是纯粹自由活动。

苏杨杰照常一个人练习投篮，不知道为什麽，这一节课状态都不怎麽好，他去捡球的时候，被网墙外的小野猫吸引了注意。

少年手一勾球，擡头的时候樱花树下那片看台撞进了目光里，他突然想起来刚开学的时候有一节体育课，有个女生看了他一节课。

黑色的校服裤子，蓝色线条作协，一看就是高一的。

粉色T恤，高马尾，本来流荒在记忆里的人，现在一点点与徐念重合起来，逐渐变的鲜活。

他终于知道当时在许彦旁边第一次见到徐念的时候，为什麽会觉得徐念有一点熟悉，却没有想起来是谁。

尽管徐念看了他一节课，他对她也只是随意一瞥。

何况，徐念看了一节课，后来也没有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不是吗？

苏杨杰至今还记得当时那种不自在的感觉，他只当是哪个小迷妹，结果后面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他还觉得她作为迷妹一点都不癡迷，不积极，不称职。

没想过，第二次见徐念居然是在那样情况下，而他随后也知道徐念喜欢许彦的消息。

我以为你只是看我，没想到还看了我兄弟，看了就算了，还看上了。

徐念她们当时就是这样说的。

徐念跟几个女生说说笑笑的下了楼梯，手挽手朝高一那边走去，周垚吹了声口哨，转头看了眼许彦，看到他酒红色卫衣，白球鞋，周某人“哟”了一声，“好巧。”

许彦擡头看向周垚的时候，苏杨杰也投来了目光，想到刚刚自己走神想着的内容，苏某人皱了皱眉。

许彦“嗯？”了一声，周垚只是笑，没说话。

后来，不光周垚觉察出端倪，苏杨杰也是。

大概内心淌过一次之后，就会有千千万万次，不知不觉，他才发现，徐念好像已经在自己心中有了一点位置。

见不到她的时候，他会觉得微微烦躁，就想去逗逗她，看着她笑，看着她微恼，看着她小小的一只站在自己面前又无计可施，最后只能朝他竖个中指，然后不甘心的走掉。

不曾想，开花的铁树不是许彦，而是他。

而明明徐念对他什麽表示都没有。

苏杨杰觉得这种感觉很陌生。

不是他喜欢的。

等到许彦察觉出的时候，还是通过别人的口，他听见旁边几个女生在讨论衣服颜色，他本来不想管的，结果斜前方一个女生转过来问他是不是跟高一那个好上了。

许彦“嗯？”了一声，满脸不解。

几个女生都纷纷转过头来，许彦听见其中一个说，“那你们还天天穿一个颜色一个样式的衣服。”

另一个又说，“就像天天穿情侣装一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