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你一个人出来的？旅游？”主动的搭话，同一个出发地，姑且算是个旅游城市，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小孩。

青月用水润过的嗓子可以清晰的说话，但她不想说话，摇摇头又趴回窗口。

接近淩晨，飞机才降落，青月没有带很多行李，自己一个人走出航站楼。只有几个小时的飞行也让人疲累，夜晚的机场人和物都呈现疲惫的相貌，青月在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休息。

“真是巧了！这都能碰上你。”不远处的秦栎发现了她，黑色的背包随意的放在脚下，桌子上加热过的牛奶封口都没开，闭着眼睛的人听他的声音也没有睁眼。“你不舒服？”

“没有，只是很累。”青月用很细的声线回答，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是秦栎“你怎麽在这？”又闭上了眼睛。

秦栎把外面的人指给她看，人已经闭上眼睛了“我们去外面集训了，刚回来。我来这买吃的。”他们也要为升学学习，整个寒假他们都要训练，不比高三轻松。

“嗯。”青月瘦弱的脖颈露出来，仰着头像偷了火种被惩罚的普罗米修斯，画中的人渴食，面前的人渴望更複杂的东西，都会在最接近的时候失去，又永远得不到。

秦栎和其他人彙合，教练提前预约的大巴好像出问题了，现在还在高速上，赶来还要一个小时。电话都打了好几个了，他们三三两两的靠墙睡觉，向来直爽的教练给他们道歉，十几个小伙子说说笑笑的打哈哈。

教练坐过来这边，秦栎把便利店里的人指给他看“她是我朋友，大巴来了我想带她一起回。”

“没问题，大巴来了叫上她一起。”教练凝神观察不远处的女学生，“不过，你小子大好前程别被谈恋爱耽误了。”锐利的眼神撇过昏昏欲睡的秦栎，他惊醒，和教练一起看过去，低声说“只是我朋友。”

青月换了姿势，趴在桌子上休息，白色的短羽绒服压在桌面，帽子盖住整张脸，只有手露在外面。估计是趴着不舒服，她起来靠在侧边的墙上闭着眼睛，用手捂着脸。

秦栎全神贯注的观察那个人，教练把他的脸转向自己“只是朋友！”自己的脸从教练粗糙的手里掰回来，含糊的说“人家有对象的。”

“是吗？”

青月背着黑色的旅行包推开便利店的门，没有动的牛奶拿在手里，秦栎问教练“大巴来了吗？”

大巴行驶的声音停下，教练的电话响起，周青月已经要走出航站楼，秦栎跑过去“周青月！”

青月回头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跑过来的秦栎，“什麽事？”

“坐我们的车去市里吧。”教练在朝这边招手，秦栎把大巴指给青月看。

青月疑惑的望着他“我可以打车自己走，谢谢你。”

“出租车很贵的，我们大巴是免费的。大半夜的女孩子一个人......”青月没有任何的动摇，秦栎没有在继续了“好吧，我陪你一起坐出租车。”青月更迷惑，“不用。”

“很危险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秦栎也不容拒绝的“我去和教练说一声，你等我一会。”

青月拦住他的脚步，“好，我坐大巴。”压不住发脾气之前她退步。

秦栎带她上车，浑噩的同伴都惊讶的看着秦栎身后的女孩子，青月告诉教练自己要下车的地方，坐在最后面。

很多人窃窃私语，拉着秦栎问东问西，青月睡得很熟。

青月在梦中被叫醒，是秦栎“到了学校，你要在这里下车吗？”青月告诉教练的是学校的地址。青月背上书包就要下车，无言的和秦栎挥手再见。

外面天还是黑的，大巴上的时间显示在五点半，车上只有零星的几个学生了。青月踏下大巴，身后跟着的秦栎也下来了“我送你，天太黑了。”

“不....随便你。”青月揉开惺忪的眼睛，自顾自地走在前面。

“谢渠没有和你一起？”秦栎提及不在场的第三人，他精神很好，只穿一身棒球服完全不惧寒冷。

“没。”

“你去哪里玩了？一个人好玩吗？”

“还可以。”小区前，青月看见了一个人影，晃悠在街边，步伐缓慢的往小区里走。

“谢渠怎麽不来接你，他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出来？”

青月突然不动了，回头在路灯下举起食指放在嘴边，“嘘。”

周青月的牛奶从机场拿到现在，一口没碰，嘴唇干燥苍白，几乎和脸色一样了。眼底的红血丝造成狰狞，可是又在惺忪的神情下加重她的狡黠。秦栎不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跟到小区门口。

周青月把人拦住，示意他到了，自己进去继续跟着谢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