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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岛(37)

作者:盼尽春华 阅读记录
他浴袍衣襟早已敞得更开,贲博的肌肉近在眼前,上面还有未完全干涸的水迹。

姜米沉默着跟他对视几秒,后移开目光,淡淡道:“有烟吗?想吸。”

陈近南蹙眉。

视线落在她唇上。

小巧的唇峰起棱有形,唇珠明显,绯红润泽,像他小时候吃的果冻一样诱人。

这麽好看的嘴唇,不应该拿来吸烟。吃棒棒糖才对。

但姜米已经自己拿出烟来点燃。打火机窜起火苗的一刻,陈近南脑袋往后偏了偏,防止它烧掉他的眉毛。

姜米吸了口,后对着陈近南脸上的疤吐了口烟,望着窗外零淡的夜色:“你走吧。咱们没可能。”

如一大桶南极洲的冰雪兜头砸下来,冷气顺着毛孔侵入四肢百骸,侵入五髒六腑。

陈近南呼吸沉了几分,努力在压抑着什麽:“你怎麽就觉得没可能?”

“我们分开太久了。就算再和好也早就不是之前的样子。你信吗?”

“我不信,”陈近南着急地想要证明,慌张地加快了语速:“怎麽就不是之前的样子?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人都没变,其他的当然也不会变。你是不是看多了悲情小说还是电视剧,所以这麽想?”

姜米沉默着抽烟。

猩红的光点在她指尖燃气又灭,灭了又燃。

烟气熏得陈近南的眼睛发疼,鼻子发酸,他极力克制着快要爆棚的着急,可说出的话依旧慌里慌张说:“而且这几年我也没有过别人!从来没有过!真的你相信我!”

第 18 章

姜米愣了下,看着他。

坚朗的眉目紧张地皱起,眼里满是急切渴望。他急于证明,因而显得落魄。

与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绝不低头的陈近南混似分裂。

姜米一直都没有说话。

一根烟燃尽了,她把烟蒂丢掉,望着陈近南说:“跟你有没有过别人没关系。”

“那是怎麽?”陈近南还搂着她,因心内着急越搂越紧,两人贴合得严丝合缝:“你该不会还觉得我来报複你吧?你别这麽想,之前我那个前任是她自己盗取科研结果,抄袭论文,被同届的学生举报,才被退学取消保送名额的。跟我没什麽关系!”

他很着急,着急得卑微。

他急于证明自己,妄想消除姜米的顾虑。

这样子的陈近南让姜米想起了初见时的他。

那时他在她头顶撑伞,上挑的眉眼皆是恣意,被台风吹得乱糟糟的短发都好似潇洒,沖她咧嘴张扬一笑:“同学,怎麽不带伞啊?笨。”

拿到摄影金奖的他。

捧着一枚金牌和荣誉证书,傲气地偏头:

“意料之中而已,没太大惊喜。相反让我惊喜的是获奖的那个作品是你,在大学路的香樟树下拍的,还记不记得?那天你穿着白裙子,扎着马尾辫,拿着雪糕棒。风很大,吹得你马尾飞起,裙摆飘扬,你整个人都像是夏天和青春的名代表……”

在学校开展的电竞比赛活动里,他没能获奖。那是他的弱项。

他也不曾气馁,摘下耳机沖对手一笑,咧出的弧度猖狂又自信:“下次再秀你们!”

他有过失意的时候,但他从未低过头,未表现过落魄。永远傲气张扬,狂狷自信。

不会像现在一样。

低着头,急切地看着她,眉眼里皆是忧虑。

像个即将被主人丢弃的哈巴狗,绞尽脑汁思考让主人留下自己的办法,急得团团转。

真是可怜啊。

那些狠话不忍再说出口,姜米一字一句认真地说:“分开了四年,其实你忘不掉的不是我,只是那一段记忆。”

“你想要和好重头来过,到时你就会发现跟你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还会破坏掉对我最后一丝美好的回忆。”

陈近南笃定地反驳:“我不是。也不会这样。”

姜米:“我希望你先认清楚我,也认清楚你自己,再来谈感情。可能你确实有那麽一点还喜欢我、留念我,但你觉得能保持多久呢?”

“我小时候很喜欢一个发夹,它丢了很久很久。有天我在沙发缝里找到它,兴高采烈戴了一个多星期,然后就扔在盒子里吃灰了。其实它丢失的那一段时间我还喜欢它吗?不喜欢,我只是喜欢那种怀念它的感觉。当它真的回到我手里了,我又觉得不过如此。你二十七了,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她看着窗外,冷冷清清的夜色映入她眼底,没有半分温度。

陈近南心口像被人泼了中药汁,跟他家里做的中药材一样,他知道那有多苦,苦得他喉咙都发涩。

甚至都要站不住脚,挺不直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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