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不好意思麻烦他，于是推迟，也没几步路，只是天冷显得路程格外长。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广场，几个约莫初中生模样的男孩正在追逐打闹玩滑板，滑板摩擦过地面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广场显得格外的刺耳。

少年不知疲倦般地来回滑动。

“小心！”

前方一男孩似是新手，没掌握好方向直沖沖地朝她的方向飞奔过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旁的林松寒一把拽过，连人一同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女生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林松寒呼吸停滞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忙松开拽住她的手。

“走神什麽呢，看着点路”

“谢谢”

其实她想说刚她都準备闪开了，谁知他抢先了一步。

两人继续往前走，有说有笑，这一幕正好落在刚赶到準备过来接她的靳聿白眼里。

慕宁只顾着和林松寒说话，没注意到前方站着的人，还是林松寒开口她才注意到。

“靳总”林松寒率先开口打招呼。

靳聿白颔首，眼神望向她那光溜溜的双腿皱眉。

“你怎麽过来了？”慕宁惊喜开口，然后快速走到他身边挽住他胳膊取暖。

靳聿白没回她的话，转头和林松寒告辞。

“学长再见”慕宁沖着林松寒扬起个甜甜的微笑，还朝他挥挥手。

靳聿白瞥了她一眼，没说话，但脸色算不上好，伸手揽着她快步走到车前，打开副驾车门催促她上车。

司机早已识相地下车，靳聿白将她的车钥匙递给司机过后，就一把踩油门开走了，慕宁甚至都来不及和司机说她停车的具体位置。

往常坐上车，靳聿白总会帮她系3好安全带，刚他直接没帮忙，慕宁察觉到他情绪不好，她猜估计是刚才撞见了林松寒拉她一把。

她不打算解释什麽，本就是意外，要换作平时估计她会朝他撒撒娇，但最近她心里也堵着气。

所以他不开口，她也沉默，车里的气氛一瞬间陷入冰点。

靳聿白沉默开车，嘴唇紧抿，前方路口一个红绿灯，他将车停下，才转头看向慕宁，“不打算和我解释？”

他脸上看不出什麽情绪，但语气严肃给人一种逼迫感，这是一种常年上位者姿态的气势。

慕宁呼吸一顿，开口：“解释什麽？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撞吧”

说完双眼看着前方，不知是交通事故还是什麽事，已经是绿灯了，但前方的车子还是堵得死死的，一动不动。

“拒绝我，就是为了和他吃饭？”他到底是有气，这几天她的不冷不热和刚那一幕让他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情绪，直接问出来。

“都说了是工作”慕宁无奈，看着他语气也放软了，到底是自己拒绝了他几次，她也有点理亏。

靳聿白正在气头上，平时虽然哄着她宠她，但是前提是她有回应的，他也乐得没事让她撒撒娇，像现在这样她不冷不热的，甚至态度强硬，这是第一次。

于是一时上头，气话也就说出来了，语气带着嘲讽“还嫌被拍得不够”

慕宁听着他的话，一瞬间没反应过来，错愕地擡头看她，本以为他是无心说的一句，当她触及他眼里的冰冷时，才意识到他是真的带着气。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锐利，也许是最近种种的不开心，这一刻她也绷不住了，心里的那股酸涩一下子发酵出来，怎麽都压不住，一直从心髒蔓延到喉咙，最后凝结在眼里。

她偏头过去，右手手指紧抠着座椅的边角，深吸口气，努力克制住要掉下来的眼泪，足足过了两分钟她才开口：“本来就是工作，你无端吃什麽醋，再说了你和宋清澜我也没说什麽，怎麽我和学长讨论工作你就上纲上线，上次的事情是因为什麽被拍你心里不清楚？”

说话时她没看他，头是看向窗外的，靳聿白看不到她的情绪，只是她语气平淡，似乎听不出什麽情绪，好似就是陈述一件事。

靳聿白刚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点过了，但看她这副不在意的模样，本想哄她的话到了嘴边又收住了。

继续沉默地开着车，他的沉默在慕宁看来就是他默认了，默认自己同意宋清澜的做法，而错全都在她，她不应该被拍到。

刚努力克制住的眼泪，这会也绷不住了，她擡手擦掉眼泪，小声啜泣着，整个人转向窗外，只留下一颗倔强的脑袋。

靳聿白察觉，这会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再怎样他也不该给她脸色看。

正好这会也到了她公寓楼下，他打了方向盘将车停好，伸手松了松领带，缓了会才将她整个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