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斯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还想劝说这个已经心存死志的男人，“嗯，但你没有在折磨世间。”

“但我自己在折磨自己！”

安吉尔痛苦的反驳了扎克斯。

“就让你看看吧，扎克斯。”

数只怪物收到安吉尔的召唤沖进了废屋，赫兰德见无法阻止，又得不到安吉尔的细胞，只能不甘的逃跑。

而就在怪物们沖向安吉尔的那一瞬间，熟悉的绝招狱门从天而降，随着破碎的屋顶与怪物们的哀嚎声，失蹤许久的萨菲罗斯缓缓落下。

但最让两人震惊的，是萨菲罗斯背后的黑色半翼。他们一直认为半翼是劣化的标志，而作为完美体的萨菲罗斯不应该有这个标志。

“萨菲罗斯...你的翅膀...？”

萨菲罗斯并没有理会两人的震惊，“坚持着身为人的骄傲，现实却同样是完美的怪物…吗…”

曾经的英雄勾起唇角，语气戏谑，“真是戏剧化啊，安吉尔。”

“——你这家伙！！”扎克斯愤怒的举剑上前，却被男人随手一刀击飞到墙上。

“附赠一条消息吧，安吉尔，记得带给他。”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在神罗的实验里，怪物化才是真正的完美。”

“你们已经得到了女神的礼物，那就是绝望。”

“他的追求终究是镜花水月，神罗战士的骄傲也是空中楼阁。”

“再见了，安吉尔。”

银发男人本想飞走，却像是被什麽人提醒了似的，他顿了顿，“...是了，我差点忘记。”

他看向刚刚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扎克斯，“爱丽丝作为唯一的纯血古代种，她的实验价值不可替代，宝条眼馋她的身体数据很久了，听明白了吗，扎克斯？”

看到扎克斯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看来是听懂了。”

“那麽，再见了，安吉尔。继续你们可笑的传承戏码吧。”

男人已然离去，他的声音随着飘落的黑色羽毛一起缓缓降落。而在他们听不到的地方，萨菲罗斯语气中的笑意与方才截然不同，“我们走吧，克丽丝。”

“嗯，我带你回家。

第 13 章

印索穆尼亚——

戒备森严的王宫里，有一个男人肆无忌惮的在王宫中随意的走动。他熟悉的拐弯，开门，躲过一个个巡查的王之剑成员们。

最后，他走到了大厅，看着在王座之上失去呼吸的女人。他走上前，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她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沖他扬起笑脸。苍白的肌肤早已失去了人类该有的温度。黑色的意识空间再次掀起了层层巨浪，本来好好趴着的王女瞬间被浪花吞噬，埋在了他的意识深处。

‘？？’毫无準备的王女惊呼出声，‘等等？萨菲？！冷静一点！’

王女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萨菲罗斯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克丽丝没事，她的灵魂就在他的身体里。

他没有失去她。

巨浪渐渐的平息，克丽丝试图重新回到他的意识表面，却发现自己的四肢不知何时早已被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王女轻笑出声，放纵的将自己投入野兽的怀抱，‘没事的，我在这里。’

在萨菲罗斯觉醒后，他体内曾经让王女厌恶又惧怕的杰诺瓦，被她一并接受包容。为了回应她的信任，萨菲罗斯也完美的控制住了杰诺瓦的进攻本能。

所以，此时此刻，那冰冷又熟悉的恶意宛若野兽的獠牙，克制的在她的肌肤上流转，却始终未曾真正的下口，只激起了一片一片的战栗。

王女带着笑意，用魔力浅浅的勾勒出一道半透明的影子，星光一般的影子在男人脸上轻啄一下后又快速消散。被偷袭成功的萨菲罗斯不自觉的勾起嘴角，他摸索了一下手掌下克丽丝的脸颊，本想开口说些什麽，却被门□□接巡查的剑队成员发现了行蹤。

“你是什麽人？！”

巡查成员的喊声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支援，萨菲罗斯并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克丽丝的发丝与她身上的衣饰。当所有人都赶到大厅门口后，萨菲罗斯才抱起克丽丝，转身看向他们。

银发与一身奇怪的装束，让一些曾经与有幸参与了接应国王行动的前辈们聊天的现任剑队成员，回想起了当时前辈们说的一些八卦趣事。

“...你是克丽丝托尔殿下的...？”

“我会带走克丽丝的身体，”萨菲罗斯无视了他们的疑问，“这里已经被一个人选为了最终战场，那堵墙残留的魔力保护不了你们多久。”

他张开半翼，如同怪物，又如同神灵，“她保护不了你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