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直觉没脸，整个人的脸皮都在两年前丢光了。

不行了，看不下去了。太没面子了。

沈月强忍着尴尬跟林墨说。“我去买水喝。”

“去车上吧。”林墨跟了上来，没打算留下来继续看。“我车上有水。”

沈月快步的走着，终于逃离了让她尴尬到窒息的场面。她和林墨坐回到了车里，林墨拿了一瓶水，拧了瓶盖才给她。

“谢谢。”沈月道了声谢，接过那瓶水。心里头有些乱糟糟的，林墨应该没有被刺激到，不然也不会拿水给她还帮忙拧瓶盖的。

沈月悄咪咪喵过去一眼，看到林墨也在喝水。没有异常，就试着开口。

“你……”

沈月想起刚刚林墨说的“教学验收现场”，所以，他是怎麽知道的？单单是站在那里看人家表白就知道？犹豫再三，她问林墨。

“怎麽知道那是按我以前弄的那些东西在表白？”

林墨没有多想，咽下水，轻声回答。“一直挂在学校论坛前五，想看不到都难。”

沈月有些惊讶。“你都毕业了，还逛学校论坛？”

“不行吗？”

“没说不行。”

沈月当然知道是可以。因为其他毕业的学长学姐也都是会逛学校论坛。一是为了帮助那些遇到问题发到论坛求助的学妹学弟们，二是在学校论坛也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合伙人，比如毕业多年的校友发出来的合作帖子，这种帖子里面会有联系方式，再一个就是无聊，娱乐消遣。

所以，林墨应该是第二种吧。只不过逛论坛的时候，“被迫”看到追男生的帖子，最后还发现，是拿他来教学的那一个“教程”。

沈月抿唇，两年前的事情，说到底，还没有正式的跟林墨道过歉，刚刚好，这次学校门口的表白事件给她开了个好头。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跟他道个歉，希望能够减少一点彼此之间的不愉快。

“那，你进帖子去看了？”

沈月眨巴眼睛，喝了一口水。想着先缓解一下气氛，再跟林墨正式道个歉好了。

“嗯。”

不仅看了这一个的，其他关于这个“教程”的帖子都看了，别人的“追”，都是有头有尾的真实实行走完步骤，只有他，停留在表白之前。

如果当初他不去找沈月问个明白，把她吓到，沈月会走完所有步骤吧。忽然觉得可惜，挺后悔的。

林墨饶有兴致的看沈月，突然问道：“里面的追人策略，表白方法，恋爱过程，求婚方式，这些所有，你以前也想对我做，是吗？”

噗————

沈月刚刚把水喝到嘴里，被林墨的话吓得直接喷出来。然后就被呛到了。

她咳得双脸通红。

林墨拿过纸巾递给她，想顺手帮沈月拍一拍背后，沈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

“我没事。”

沈月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被水喷过的地方，借着擦水的功夫，沈月在心里默默措辞。左右弄了几分钟，终于，没东西给她假装很忙，要面对正事了。

沈月转脸看林墨，他也在看这边。“林墨，我们谈谈两年前的事吧。”

“好，但是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沈月证愣了一下，刚刚的问题……

其实两年前就已经问过了。两年前，那个下着雨的夜晚，林墨淋着雨在沈月的宿舍楼下问沈月：

“帖子里面的所有，都是你想对我做的吗？”

“我是你拿来给别人做示範的样品吗？”

“看着我一步步走入你的计划里，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你到底把我当什麽？”

“喜欢我？喜欢我却教着其他女生怎麽骚扰我！你管这叫喜欢，你踏马不配。”

“沈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两年前，沈月的回答是：是。

因为她真的喜欢林墨，所以他想追林墨，想和他谈恋爱。可是林墨不信她了，也说了她不配喜欢他。

然后。她也觉得自己不是个好东西，那个时候，伤害已经造成了，所有的解释都显得很徒劳。

沈月低头不敢看林墨，那一晚的林墨真的好狼狈，每次想起来，沈月都愧疚自责。虽然说她是真的喜欢，才去追的林墨，但是她没有把握好事情的发展，给林木带来了伤害，也断送了自己的爱情。

沈月憋了半天，千言万语彙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林墨气笑了，这算什麽答案？“回答是，还是不是。说对不起算什麽回答。”

是或者不是吗。

沈月擡眼偷瞄一下，心里忐忑不安，想了个说法。“两年前的时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