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历锋停顿了一下。

“还有一个消息，柏亮死了。”

“什麽……”白瑾此刻脑海中浮现在精神病院的场景，试图找到一些线索。

“人是昨夜死的，早上护士巡房发现时已经挂在病床一侧，死于窒息。”柳历锋用白纸画下案发现场情况，“病房内没有监控，但走廊的监控可以证实，在夜里并没有人去过病房。”

“嘀嘀嘀。”

柳历锋看了一眼手机短信后，立即叫上万媛一起出现场。两个人离开后一直到太阳落山，此时电视上播放起晚间新闻，视频里出现柳历锋和万媛的身影。

“本台记者正在穹山盘山路，上周六暴雨导致山体松动引发山体滑坡中救援队救已经出了1人死亡3人，就在刚刚清理现场时又发现一辆白色桑塔纳。”

此时镜头里日光很足，画面中远远拍到柳历锋和万媛正在靠近那辆已经压成饼的白色桑塔纳，紧接着现场便被用黑布围起来，新闻切入下一条。

此时病房的门打开，万媛拎着保温桶走进来，

“手机给你带回了。”她先是调整床板的夹角让白瑾坐直，随后推来桌子，“你猜得不错，小泉查到你手机被植入了木马程序。”

“她能查到植入的时间吗？”白瑾看了看此时的手机已经打不开了。

“在查看数据的时候对方已经发现了，小泉只来得及恢複一部分内容，通过分析起码有一年多了。”万媛将一个手机包装盒递给白瑾，“这是小泉买的新手机，安装了最新的安全系统，你就放心用吧。”

“等下我转钱给你。”白瑾将手机卡取出来装进新手机里面。

“诶，等一下。”万媛注意到一旁柜子上放着的银色包装袋，打开后看到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这是谁送的？”

“你来之前没遇到老师吗？”白瑾準备晚饭之后再吃蛋糕。

“池老师？”万媛来的时候有些着急，确实在进电梯时与一个穿着米色衬衫的女人擦肩而过，只是她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一刻钟前。

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白瑾忽然听到开门声，睁眼时池梦已经拎着袋子到了床边。

“老师。”白瑾坐起来。

“我问了医生，你可以吃蛋糕就做了一个。”池梦将袋子放在柜子上，随后走过去将纱窗拉起来，“我记得你最怕被蚊子咬了，最近蚊虫多，还是让万媛带蚊香液来吧。”

“那我还多久出院？”白瑾低头看着缠着绷带的胸口，上面沾着一些血渍。

“恢複好的话，你下周就可以出院。”池梦从柜子里拿出纸杯倒了一杯水，“今天难得不加班，来看看你。”

“老师，听万媛说我醒过来前你一直都在……”白瑾的大学时期的暑假就一直跟着池梦实习，也因此经常住在她的公寓里，等毕业后和万媛合租了就再也没回去过。

“嗯。”池梦轻轻点了一下头，“如果不是我去荣城找你，也不会遭遇车祸，以后再查到线索可不能这麽鲁莽了。”

“或许这是知道真正兇手的唯一机会。”白瑾想起赵颜支离破碎的躺在冰凉的停尸房时总会不由的痛心。

“我想……你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池梦眉头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

“或许吧。”白瑾听到电视播放起晚间新闻的前奏。

“省厅临时加一场视频电话会议，等有空再来看你。”池梦接完电话后，从包里拿出一顶黑色的渔夫帽，“想吃什麽口味的蛋糕就说一声。”

“嗯。”白瑾点了点头。

22点13分。

“嘀嗒……”

天花板渗出水滴落在下方已经生鏽的金属管道上，在这间潮湿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单人床，苏琰被捆在上面快要苏醒。

黑色铁门外站着两个女人，一个穿着棕色皮衣，另一个便是穿着米色衬衫戴着渔夫帽地池梦。

“还没醒吗？”

“麻醉剂量出了点问题，路上醒来时又补了一针。”

“还要从他那里知道苏谦的下落，可别醒不过来了。”

“放我出去……”房间里传来苏琰声音，刚刚清醒过来没有一丝力气，“你们倒是谁？”

“说说吧，苏谦到底在哪？”穿着棕色皮衣女人透过铁门上的小窗说话。她曾经是苏焱的助理冷菁，在精英会代号白烟。

“我不知道。”

忽然铁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衣服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推着苏琰的床进入走道，里面灯光很暗，天花板的通风扇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那个穿着米色衬衫的女人走到他面前。

“池梦……”苏琰认出了眼前的女人，她是谢晟的老师，在警校时见过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