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的，她好像靠在谁身上，好像有人在说话。

···

裴景明看见这个画面差点疯了，车停下来就听见有枪声，他跑过来就看见沈林涵满身的血，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把她搂在怀里，上下摸了好几回才确认她没中枪，他喘了口气，看向旁边瘫软和躺倒的两个女性，在擡头看开枪的那个军官，“王连，搞清楚是哪里的，等我上门。”

他抱起沈林涵，嘱咐唐泉善后。

第十七章葬礼

裴景明摸着她的脸，她明显瘦了。

史密斯先生说是惊吓和过度疲劳，需要充足的睡眠，好好休息养养身体。

“所以，是没好好睡觉吗？”他轻轻的说，他的手指摸着她的鼻子、眼睛，划到耳垂。

他好像得了皮肤饑渴症，他牵着她的手，脑袋放到旁边看着她。

他也好几天没有睡好觉，忙完了赶紧开车回来，看着看着就一起睡着了。

等沈林涵睁眼，看见裴景明在她眼前的时候，她还觉得她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等她一摸他的伤口，他突然惊醒，问她好点了吗的时候，她才知道，好像是真的。

她不受控的流出眼泪，“她...”

“放心，唐泉在处理，我肯定帮你们讨一个公道。”裴景明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给她抹眼泪。

“我...我没想过有人会这麽死在我旁边，枪响的时候她的头还在我脖子上呼吸。”沈林涵讲的很冷静，裴景明看眼泪也擦不净，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胸前。

沈林涵手抓住他的衬衣，“她想跟我说话，但是我听不清，她使劲的抓住我的手，唔...”

裴景明低头吻住她，让她的眼泪顺着留下来，他一只手放到她背后抚摸她，“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呢。”

“我好没用。”沈林涵流着泪看着他，“我做梦梦见你也是这样，在我旁边突然呼吸停止，我就只会哭。”

裴景明心都疼了，看着他的女孩，哭的这麽破碎。

“你让我可怎麽办。”

他轻啄她的唇，在她微张的唇角，舌头去和她打招呼，他舔着她的牙齿，她偷偷的用舌头去围观，被他抓住轻轻的含在自己的嘴里，他每个夜晚，都这麽的想。

沈林涵脚趾蜷缩。

蓦的，她拍他，裴景明低头看她，“我想起来了，孩...孩子，她跟我说孩子！”

裴景明看她精神的眼睛失笑，拇指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嘴，“好～我去安排。”

“你...说她是吗？”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是了。”裴景明摸着她的脸，“应该是上海的后遗症，只是没想到波及到你。”

沈林涵翻过身趴着看着他，“你...害怕了吗？”

“当然，但是每当我又搞定一场的时候，我就想我离中戏研究生更进一步。”

沈林涵轻笑出声，“都什麽时候了，还逗我～”

裴景明伸手环住她，没说话。

“我知道的，一定很危险，所以你不跟我说。”她抱住他，整个人塞进他怀里，“但是你说不说，我都会很担心。”

“我知道，你瘦了好多。”裴景明摸她的后背，原来仅有的肉肉也要没有了。

“还说我，你不是也是。”

“我没事，给你请几天假，休息下吧。”

沈林涵没回应，过了会才轻声说，“这是不对的，她是个很好的老师，我什麽都不会，她虽然很严肃但是很耐心，她知道每一个学生的名字，辅导过那麽多老师，她不应该就这麽死在自己的学校门口，仅仅是因为说她通共。”

裴景明抚摸着她的后背听她讲。

“我不能休息，我要把我们没做完的事情做完。”她擡起头看着他，“好吗？”

裴景明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好～”

等第二天她直接去校长办公室找德本康夫人聊她的新方案的时候，她明显能感受到，这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女士萎靡的精神。

事情发展的太快了，快到她根本没有时间挽回，昨天她跑过去的时候，只能抓住齐先生尚有余温的手掌，但是再也不能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这是一个她相处很久的中国人，嘱咐给她的事她都很放心，是一个虽然刻板但是非常细心的人，德本康夫人抓着沈林涵的手，从这个温暖的小手汲取一些能量。

“夫人，我们不应该允许这件事，运动会捐款环节后我们增设这个葬礼，我想这是我们为她正名的唯一机会。”沈林涵知道教育一旦掺乎到政治，这是一件在现在很複杂的事，“退一万步说，她是国还是红，齐先生都是我们的好老师。”

德本康夫人叹了口气，“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