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忧虑很重，满是自责：“你……你……”

言秋一直盯着他看，突然笑出声：“你想哪去了，做了措施基本不会怀孕。”

季朝松了口气，才对言秋说：“那就好，有损身体。”

“你不喜欢小孩子？”

言秋觉得他这抵触的态度是不喜欢小孩子，又这样问他。

季朝很认真地回複：“本来无感，现在不喜欢。”

“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嗯……就是不喜欢，生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必体验。”

向来脾气温和的季朝竟有些严肃，言秋一时想要搞怪。

她把两只手放在季朝的脸上，手感很好，然后向中间挤压，他的嘴唇因为受力变成O字形，十分有趣。

言秋趴在他的肩头狂笑不止，好一会儿才看向他，嘴角的笑意还在。

“季朝，你刚刚的样子好可爱，哈哈哈哈，好好笑。”

她又笑起来，想重複刚刚的动作，季朝无奈，单手擒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揽住她的腰，猝不及防地亲上她的唇。

屋内暖气十足，两人吻得动情，言秋眼里泛着水光，与季朝额头相抵。

“言秋。”

季朝轻声唤她。

“嗯。”

“我爱你。”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打开，单膝下跪，眼里虔诚，动作神圣。

“你愿意和我走下去吗？”

平静的湖面落下石子，秋日的风徐徐吹向涟漪，言秋心里泛起波澜。

不是你愿意嫁给我吗，而是你愿意和我走下去吗。

婚姻已然存在，重要的不是嫁与否，而是今后的每一天，每一个降临的深夜，你是否在我身边。

结婚时的婚戒还在柜子里放着，当时的言秋从未仔细看过，一个戒指而已，并未赋予它什麽意义。

而眼前的戒指，与婚戒款式不同，是专门定制，内圈还有一串字母。

言秋眼里湿润，却笑起来，将右手递给季朝，坚定道：“我愿意。”

不似表面的那样平静，季朝手心浸出汗，握住言秋的指尖，给她戴戒指的手微微发抖。

起身，他紧紧拥抱住言秋，不说话，好一会儿对她耳语：“我爱你，言秋。”

拥住的那一顺，言秋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速度很快，她环住季朝劲瘦的腰，笑：“这麽紧张啊。”

颈侧传来闷声：“嗯，害怕。”

害怕你拒绝我，害怕失去你。

“别怕，我一直在。”

言秋捧起他的脸，主动吻上他的唇，激烈缠绵。

季朝眼神晦暗不明，丝丝缕缕的情欲升起，他将言秋托起，放在床上。

吻还未断，言秋重心不稳，攀上他的脖子，被笼罩在极致暧昧诱惑的气息里。

她停顿喘息，舌尖扫过季朝的耳垂，身前的人呼吸更重，一只温热的手抚过，她的皮肤覆上薄红。

那是季朝的手，修长好看，指节分明，白里透粉…

……

全景玻璃窗外，极光点缀着星空，在这样一个美妙的蓝调雪夜，他们向阳而生。

-

后半夜的他们相拥而眠，季朝感受怀里的温度，发觉他的运气那样好才得偿所愿。

缘分妙不可言，无处寻觅。

他第一次见言秋很仓促，正一月中旬，事情多，提前几分钟才到，没想到对方比他还晚些，像是刚从公司出来。

随意向对方自我介绍完，就剩下沉默，言秋吃得很快，中途回了几个消息，很忙。

他慢悠悠吃着，看出来对方对相亲的无所谓，大概也是被催得烦了，不得已才来赴约，得知对方的真实态度，他问言秋：“考虑结婚吗？”

得到肯定的答複，季朝向母亲黄青舒透露了自己的想法，两人的缘分从此开始。

和言秋见过几次面，季朝心里有些不一样了，他总是下意识关注她的一颦一笑。

拿到结婚证的那天，他摩挲着红底的照片，好像有点喜欢她了。

言秋总是很忙，基本见不到面，在酒吧看到她的时候，季朝克制不住自己迫切的心情，跟着实习生进到包厢。

言秋的主动让他不知所措，却不想远离，进而丢失理智，逐渐沉沦。

季朝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只喜欢自己的身体，难免怅然若失，又开解自己，总是感兴趣的，比完全不在意好些。

他开始经常出现在言秋面前，以各种手段吸引她的注意，方法虽然笨拙，但实在奏效。

在春朝播下花束，静待花开；

在秋日浇注爱护，结满硕果。

想到这儿，季朝亲了亲睡梦中的言秋，笑意更甚。

在终年不冻港的特罗姆瑟，他们完成了一场圣大的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