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就知道我跟她在一起。”

“袁登科，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袁登科扯了扯嘴角耸肩，“你觉得你就有多良善吗？我从高一就说过喜欢她，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你他妈背着我跟她在一起？”

“你现在分得清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吗？你自己去问她，她高中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他妈要是没你，我大四回国就跟她在一起了！”

他压着火气说完最后一句。

闵司行眼神阴鸷，手指紧紧揪住了他的衣服领口：“你当初自己不追要出国关我屁事。”

袁登科笑了，他把人手给掰开，看着闵司行冷硬的脸，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不关你的事……你知道我听朋友说你跟他在一起了我多震惊吧？我还以为你不会看上她的，就看在我们好几年的情谊上也不会，结果你倒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毕业之后没跟我联系过，为什麽？你也不敢吧，你怕我知道你跟她在一起了，你也不知道许知醒有没有喜欢我吧？跟她同班两年的他妈是我！”

“那个说等大学毕业后如果她没喜欢的人，回国追她的也是我，我他妈是不是跟你说过啊阿行。”

袁登科气息很重，眼睛红着手指都在抖：“谁跟她在一起都行，就他妈你不行，为什麽所有人的都要把我们两个作对比，明明都不在一个学校，后来我都出国了，还是有朋友特意给我发信息说你他妈撬了我墙角。”

“你明明都知道的，我多喜欢她。”

袁登科声音嘶哑至极，说完，平缓着情绪，冷眼看着闵司行。

“这次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转身就从包间里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关上了门。

包间弥漫着寂静。

只剩下闵司行坐在沙发上，耳朵轰鸣，嘴角的伤口又开始一下一下的胀痛，眼神没有着点看着餐桌。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如同机械一般站起身，驱车赶去医院。

车子在雪天路上驰骋，圣诞夜的雪花还在大片大片下，扫雨刷“滋滋”发出响声，车轮碾过厚厚的雪层，闵司行掌着方向盘盯着前方夜路，开的比平常快很多。

车停靠在路边已经完全被雪盖住的停车位，闵司行还没下车，视线往外，透过车窗看到有一个小女孩在天寒地冻的医院门口卖苹果。

今天是圣诞节，她看上去年龄不大，个头也只有一米三左右，双手抱着竹篮看上去格外吃力。

看到开着豪车下来的闵司行，忙不叠小跑过来，走的太快脚都滑了一下，差点滑倒。

闵司行余光注意到她，瞬间停歇了脚步。

“哥哥！要苹果吗？都是很甜很大的苹果，没有盒子，只要三块钱一个。”

清脆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她被冻得全是冻疮的手里还拿着一支笔跟一个笔记本，黑溜溜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想到了什麽似的，又急切地补充。

“可以写字，我写字很好看的。”

闵司行低眸看着她把篮子里的苹果展示给她看，又看向她问：“你自己一个人吗？晚上要注意安全。”

即便是医院门口，这边来来往往只有流动的车辆，阴暗胡同也很多，不太安全。

“谢谢哥哥，不是一个人，还有我妈妈就在那边卖苹果，你如果不喜欢这里面的，你跟我去我妈妈那边，一定给你挑一个最漂亮的。”

迎着冰冷风雪，鼻尖被吹的酸疼，闵司行嗓子还有些沙哑，说：“不用，我买你手里全部的。”

小女孩眼睛一亮，忙不叠地点头，把篮子递给她：“可以给你便宜一些。”

闵司行看着她掏出了一个本子，随口问：“你在记什麽？”

小女孩说：“这个是个，笔记本，我太笨了，总是记不住，我看到我同桌写这个，就也买了一个，但是他写的都是数学题的解答思路。”

“我能看吗？”

小女孩不吝啬把本子递给他。

上面写着早上煮一个鸡蛋，先数学作业再写英语再写语文（就可以抄王治的答案了:D，给同桌王治一个苹果，一个篮子里24个苹果，卖苹果的时候记得写小卡片，卖给情侣或者看上去很有钱的哥哥姐姐，卖：正正正……

等等很多。

闵司行把视线停留在王治这个名字上，听起来像是个小男生。

他倏然问了一句：“可以把本子卖给我吗？”

小女孩递给他之后才想起自己本子上记了什麽，有些心虚。

听到他说话，愣了一下：“啊？”

闵司行才注意到自己说了什麽，大雪天在这儿跟一个卖苹果的小孩儿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