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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置顶(17)
作者:姜很会 阅读记录
“噢,不是,”何夏苓想起来旁边还有人,收敛情绪,面上挂起了笑,“外面有点挤,我花了些力气才进来。”
“这样,”他松了口气,又羞涩起来,“真抱歉,我不知道他们演奏水平一般,刚才中场休息很多人都在骂,下次我会甄别好团队再请你。”
“没关系,你不用总想着请我,这种票一般都不便宜,况且你还是个学生。”她委婉地拒绝。
刘鸿听她说完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说好,两手心在膝盖之间摩擦。
“那如果我不是学生,你会来吗?”
何夏苓听得莫名其妙,总觉得这话别有深意:“不好意思学弟,我不是古典乐的爱好者,而且我平时很忙可能也没有时间。”
刘鸿擡头看向舞台,良久后才说:“好的。”
何夏苓点了点头,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低头看着地上的毯子,指腹不停地摩擦手臂那处红痕。
散场后,刘鸿临时有小组会议,何夏苓说可以开车送一程,但他拒绝得干脆,她便没有强留。
独自走出场馆时她在正门口又看见了连轺的身影,两只手插进裤子口袋,身影挺拔修长,偶尔会留意过路的行人,像是在等人。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连轺忽然擡头在人群中锁定她的位置,却只是看着她,没有下一步动作。
何夏苓知道,他等的不是她。
在去停车场的拐角处,她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恰好看见一个女人挽着他的手离开。
她的视线一直跟随,直到两个人消失在她的视野,她低头拨动手里的一串钥匙,颓然地笑了。
傍晚六点,何夏苓从一圈钥匙里找出医馆那把开门。医馆名叫济生堂,有普济衆生的意思,这家医馆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朝光绪年间。
济生堂的创始人何光贤跟随当地名医学了医术,后因战乱四起,师徒两人被迫分离逃亡,何光贤一路南迁至此。
最初只是一处摊点,后来慢慢发展演变成了医馆,延续至今多次翻修,算下来也有百余年的历史,按照何氏中医嫡系传承的準则,到她已经是第五代了。
何夏苓推开几扇木门后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大厅一下子亮了起来。中央摆着一张方形的红漆木桌,周围放了四张宽椅,厅门侧面的是药房,百眼柜贴墙而放,柜子的纸条已经陈旧,前面的台子上放着药碾等各种用具。
她从柜子旁边穿进诊室,将挂在墙上的白大褂取下套在外面,接着走到诊位调好电脑,把桌上的资料收拾好放在旁边。
诊室有一面窗可以看到对面的楼房,渐渐入夏,天色黑得越来越迟,但天边早已挂起了一弯明月。
何夏苓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伤寒论》走到窗边木桌旁,拉开椅子直身坐下。
她毕业后,医馆由三个人坐诊。她爷爷何礼仁尽管已经八十五岁高龄,但身体依旧硬朗,坚持每周一、三、五出诊。
而父亲何同光因为各种职务比较繁忙,一周要去学校授课同时还有医院坐诊,原本只有周二和周四才会来医馆,后来因为她的心理问题,何同光多加了周日下午。
因为她正式行医不久,没有名声在外,所以找她看病的人不多,一般下午只会来两三个,她通常也是找一本书坐在窗边打发时间,日子也算清閑。
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缓慢地从云层中浮出,对面马路边不知道什麽时候亮起了路灯,在地面上投出白色的光圈。
手里的书又被翻完一遍,何夏苓揉了会太阳穴,拿过手机发现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没看见一个病患,她起身把书放回抽屉里,又从里面随便挑了一本,打算再看半小时就回去,也省得一直在这耗时间。
书在她指尖翻了三页,诊室走进来一个女人,扎着马尾,模样出挑,年纪看着比她小几岁,肩上背着挎包,运动装,素颜,面容隐约有些泛白。
何夏苓瞧了一眼便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又说不上来。
她在诊室里看了一圈问:“何同光医生今天没坐诊吗?”
何夏苓做好标记后把书合上,坐回诊位时拉开抽屉把书放进去,拉近椅子解释说:“他每周二、四、日出诊,今天没有。”
“你就是他女儿吧?”
何夏苓说是。
“那找你也行,”她拖过一把凳子坐下,把肩上的包取下放在桌上,“我这两天颈椎有点痛,所以想来你这看看。”
何夏苓接过她的医保卡刷了一遍,电脑上跳出了她的信息。
江翘,她记下了这个名字。
何夏苓把脉枕放在侧边,“先把个脉。”